话在兵卒们听来没什么空架子,在淮越出身的兵卒那里更是切切实实的好意。
他们自己也收到家中来信,知道自新州牧来到,自家生活也好过许多。
甚至他们姊妹妻女中也有投了夫人的学塾,顺着开商道的东风得了一番丰收。
于是他们更加热闹地谈论起来,谈论淮越的变化,谈起那位年轻的长官,谈起他送来的东西将为今晚的庆功作怎样的妆点。
“礼单尽在此,也请大人使人亲往过目。
”特使笑呵呵看着兵卒欢喜,言语间滴水不漏,没给留下一点可以做文章的把柄:“如今敌寇仍在,万事万物都需谨慎,入口之物更是要千万当心。
因此请大人、将军不吝啬人手,确保无恙,下官也算不辱使命。
”
“劳大人多心,只是路途辛苦来此,自古又有一同劳军的惯例。
此次再加检验,岂不是自家人怀疑自家人?”长官笑着,看去实在是豪爽大气的性子,叫人生不出多余的猜忌。
可特使也是笑,他眯起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只有漆黑,再出口的显然是此时不在场的那个人的意思。
“大人还是多加检验为好,若有差池,你我又如何担得起干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仔细着没有搅扰其余士兵庆祝胜利的喜意。
长官和秦将军绷着脸指出两三个人跟着淮越的人去清点物什一个长脸的从秦向涛面前过经过,紧接着又是一个高鼻子和一个宽脸颊。
这特使显然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从营地到营帐,每一句都有始有终,没有一点把柄可以下手。
当地的长官也气闷,好不容易到了主帅营帐,愣是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小话。
而秦将军还因为那‘威胁’暗自恼火,心底深处也有不知他预备如何的忧虑。
至于他的儿子,秦向涛满眼都是那个淮越来的特使,可特使正撩开门帘向外张望,一番暗流涌动的口舌交锋之后,特使看着外围的兵卒却没了笑容。
他可能并没有注意到这会站在身边的是谁,只是喃喃地念着,端正和善的脸上笼罩着愁。
“本该阖家团圆的时候,怎么能够打仗呢......”
咚
风停了,不知是哪里来得擂鼓声。
“是啊,怎么能打仗呢......”
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处,沉甸甸的,手指扣住他的锁骨。
秦向涛听见大哥吩咐他也去监督清点淮越之物,他没有辩驳,恭敬应是后便出了主帅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