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跟黛玉商议好的。
官府不能占经商的大头,但也不能如从前般对当地商户放任自流。
名声官府要,钱财却不能由官府把控。
林言与黛玉计划这一条商路,但他俩心知肚明,林言不可能一直留任在淮越,谁知之后的州牧会不会摇身一变成了‘张大人’呢?
最紧要便是与外商路通。
林言第一件事便是填地修路,更平坦的道路也确实引来更多商队带来非淮越的货物,也带走了淮越的礼物。
但淮越的生意也不能全然依靠外商拿捏,人在此地,不能总求着外处。
许忆湘有能力,但这些能力并不足以支撑他们对她更长久的信任。
此次是黛玉与她认识更多,愿意给她机会,林言便信任黛玉的决定。
而许忆湘也没有辜负这份重任。
张老板气恨身后起火,威逼利诱却没找出那铺子的幕后主人他不觉得是沈州牧的亲族,那小子在他眼里是个顽固过分的人物。
可他也不敢逼迫太紧,怕当真与沈州牧有什么干系,平白断了好不容易修来的和睦。
近来学塾的功绩石碑已经建成,张老板看着,自己心里也有点酸涩的感慨。
约莫人到老了总想着积福,张老板想着那石碑的样子,抹抹眼角,想着自己年纪大,心肠也软下来了。
若是年轻那会......
他有些惆怅的望着天空,想吟诵些悲愁的诗句,奈何一个字都想不出。
天空和云都是惨白的颜色,衬得风都是灰寂寂的调子,一整个都归拢到混沌中。
这时候好像连鸟都感到困惑,伸着脖子瞧,讨论张老板背不出诗文就算了,那边说是学堂,怎么也听不到半点声?
张老板胸前的一口气忽然就顺了。
若是年轻那会,他可不会轻易把这沈大人饶过去。
但是年纪大了,便体会到资历老的好处。
你沈大人要请工匠做先生?滑稽,滑稽。
礼贤下士又如何?没人搭理!
人吃饱后很容易想起马与犬,但吃得太饱睡去,自然也听就不到牲畜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