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一口气说下来,杨治中和邓别驾先面面相觑,又一齐低头去看那册案。
看完之后对视良久,又齐刷刷扭头看向林言。
“大人......”邓别驾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艰难,他两边嘴角都提起来,唇珠却粘在下唇上,笑容尤其古怪。
“邓大人有什么顾虑?这会只有杨大人与我,但说无妨”
“这......大人”再开口的是杨治中,他又和邓别驾对视一眼,这才朝林言看去:“下官觉得大人的本心极好,只是真正推行,只怕”
“难。
”林言帮他补上那个字眼,对面二人点头,林言也叹了口气。
其实他没有想到学塾修建完成的日子会这样提前,虽说彻底拿捏死后山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但也叫他的计划不得不做出些更该。
“二位大人的顾虑,我也考虑过只是如今淮越的能工巧匠多已被商户收拢,稍微小些的铺面独木难支,最后少不得把手艺奉给商户只是正因如此,才不能放任他们继续把持,甚至自诩救主,吹嘘赏工匠一口饭吃。
”林言又把册案推过去些,继续道:“实不相瞒,原本我打算在明年推行此事,只是学塾修建的日子提前太快。
”
“那,恕下官多嘴,不知大人原本打算在此期间做些什么?”邓别驾与宗室也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他如此敏锐,林言也不觉得奇怪。
索性他已经确信这两个人都信得过,这时便也没打断。
“二位大人应该知道矿脉被私自开采的事。
”
“这,确实是我们官府的无能。
”邓别驾与杨治中不同,他不为谋事,也不想升迁。
当年是因为受了牵连才来此,如今在淮越多年却品出许多好滋味来。
林言知道这一位家境不俗,对于谋生的辛苦感触少,但心着实不坏。
更知道许多官员也是出于这般心情,不忍多加管束,想着不过是人要吃饭。
昔年任职的州牧多与商户相互致意,独木难支的不只有杨、邓二位官员。
“那,二位大人可探查过收受矿石的人。
”
“不就是张老板?”
“是他。
”
“大人是查清楚别的什么?”
“不敢说查清。
”林言站起身,背过手,在桌子前来回踱步几次,直把这一方阴影搅得破碎才停下。
“只是这般私自处置总于法不合,既然百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