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做这般猜测?”
杨芷别过脸,见妹妹还在找珠子,这才又转过脸来,声音更轻一重:“我姊妹日渐大了,家中嬷嬷便很爱与人闲话。
我亦听过她与人编排,说张家的二爷是个腐木一般的性子,却还连累了他媳妇。
”
“要这样说,她却实在有才能。
”
“夫人,我也是猜测。
”杨芷这会似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的红更明显些。
这时杨二姑娘拾得珠子,又举着手央姐姐抱起。
杨芷好像被催促,又好像在转瞬间下定某种决心。
“那会我母亲已经不太好,她告诉我,留给我姊妹的几间嫁妆铺子,暗地里委托了张二奶奶打理。
这些年该有所沉浮,可予我们姊妹的银钱,从来没有短缺。
”
若是在沉浮中稳赚不赔便说明她能力,若是明知有损却拿自己银钱与这失了母亲的姊妹,更见此人之心。
哪怕是惦记与杨府先夫人的旧情,也足够说明她心底的宽仁。
黛玉认真记下此事,见对面杨芷一面抱着妹妹串珠,一面又不安地往过来,便郑重点头。
一颗红润润的珠子系上绳头,一落到底,和其余安稳躺在绳结上的珠子碰在一处。
这一声甚至比杨芷说话的声音还要大些,房屋另一侧桌案前的两个一并扭头看来,杨俨的手上还举着临好了的字。
“你们写完了?”黛玉也察觉这响动,抬头见他俩一并过来,便
招手道:“成效如何啊?”
“平公字体骨力道健,若想写得成型,还要练上许多年。
”杨俨有些不好意思,扭头望一眼林言,又道:“沈大人的字实在好看。
”
“他提笔多少年,你又提笔多少年?”黛玉失笑,叫杨俨不要拘束,自在吃茶用些糕点。
林言在黛玉一侧坐下,见对面姊弟三人和乐融融,自己的眉梢眼角不由更柔软些。
而杨俨还是偶尔偷眼看他,林言见此,又问道:“你虽要临我这里的《平公士林贴》,可我见你的字有广昌公的样子,你在家练的广昌公的字?”
“是。
”杨俨有些忸怩,坐在姐姐身后,本来半个身子都被掩住,这会却挣着膀子探出来:“可我觉得平公的字更好些......”
“广昌公的字不拘束什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