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却是起得太早些。
”黛玉这时正好簪戴去最后一只珠花,雪雁退下,她便又到了林言近旁。
林言伴着这样一声轻笑起床,更衣时眼见外面天色,不禁道:“现下这天亮得是一日比一日迟了,只幸好淮越这边深秋时也不觉寒冷,不然又是另一番难捱。
”
他这边说着,衣服发冠已经利落地穿戴好。
黛玉给他调整一下,又听林言问:“今日虽说又要见那几位夫人,可怎么起得这样早?”
“这回的由头是上寺里敬香,总是要早些,才能见‘虔诚’么。
”黛玉撒开手,脸一扭,鼻尖点上渐亮起又透进来的晨阳,给那一整个轮廓都镀上一层金圈光。
“总是辛苦些。
”林言了然,又道:“早些去也好,现下天黑得也早,早去早回,路上也心安。
”
黛玉应一声,又多嘱咐林言几句,转眼日头已升到树梢。
自道路修建,又加盖许多屋舍,外地的商队知晓淮越州牧实心为建设,也愿意来这边碰碰运气。
随商队一起的马夫爱一手弹唱,二胡哩哩啦啦响着,不大成调,但也足够吸引淮越的孩童凑个热闹。
琴杆推过来又拉过去,琴弦也仍在纠结腔调。
外地的商队似乎做了‘新奇’二字的代表,被准许不去挖土开地的孩子们便乐得围在一起听些趣事。
而那只商队也有讨好当地人的意图,更请了善谈的小子,轻易便做了一时的‘孩子头’。
只是再看街对面,张老板的一张脸便很不好看了。
“你这是管的个什么?”他白一眼儿子,很失望似的一甩衣袖。
手腕没留神撞在桌角,疼得脊背分层颤抖。
偏还不愿在儿子面前丢了颜面,于是更加倍数落起最微末的不足之处。
其实是不是不足之处还要另外说生意场上,哪有一定的得失呢?
被一起数落的小伙计看去唯唯诺诺,心里却止不住埋怨二爷实在太软弱。
这会点头如磕头,即便将来有好处也得不到褒奖,却但凡一点错处都落头上,连带他们也跟着挨数落......
张老板发泄一通,也不去想儿子或者店里伙计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的怒火甚至对那外来的商队都是迁怒,心知这偶尔才来的队伍成不了气候。
最叫他坐卧不安的是他自己后院着火。
张家发迹是上数七代的事,老一辈人投了官府,借着采矿狠发一笔财富。
如今到了他手里,不说再进一层,至少也不能叫一个毛头小子捏松捏小了。
他怀着这样的心思,前面一时没吃准新州牧的脾气,后头也拉的下脸做小伏低。
可现今州牧刚给他个好脸,却显然有人要踩着他的脑袋往上走!
张老板自诩有些‘英雄义气’,对顺服他的那些商户很有‘领头’风范。
新州牧来时的观察是他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