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仔细安全,时刻叫文墨跟着些。
”黛玉转身替他整理一下
袖口,拍拍他肩膀,眼见着林言走远。
太阳渐渐地升起来,地上人的汗已经流得足够多,这会反而觉得凉爽。
他们所居住的园子外面有一个小花园花园边角被悄悄种下许多不惹眼的菜蔬。
头一位住在这里的夫人不会留神看细处,吩咐收拾的管事也不觉得他们敢违命。
那些菜就窃窃长在最边角的地方,直到黛玉过来,‘咦’一声,才知觉这府里面竟就有能够叫作物生长的土。
跟着她的婆子怯生生的,说找小丫头来把这些一并铲除。
黛玉和那碧绿的叶子对视半响,摇头笑道:“先来后到,本来也是人家先长起,我是后来的,那里好叫它们给我腾空?”
“这里原是谁侍弄的?看起来实在很用心思。
”
“是我们一起收拾的。
”原本都没吭声的丫鬟婆子这时一齐高兴起来,七嘴八舌中,黛玉便也知悉上一位州牧的情形。
淮越算不上富庶的任地,分给州牧的府邸还是当年光辉时建造。
几十年过去,早已不是时兴的样子,甚至称不上古朴肃穆,只能在那些还没有褪色的描画里窥见当年是何等恢宏的官邸。
上一任州牧说他们家信奉佛祖,没要府里人劳动,租下当地富商距离寺庙更近的华园。
现今黛玉所在的小花园便只有会客时才启用,总是官家的宅院,再怎么陈旧也不是寻常人能够踏进来。
这般话说起来好像没有尽头,黛玉好耐性地听着,又想着还没到约定的时候。
便在一个喘气的当口叫人备了茶水,一起到阴凉处细说。
杨芷在看到这府邸外墙的时候就后悔了。
听着嬷嬷说的从前母亲如何,依照惯例准备些见面的礼物,差不多的东西捧在手上,由一个小孩子送出来却似乎少了郑重。
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这时消减,车厢里她自己的心跳声却越来越重。
父亲没说什么,帖子已经递出去了,州牧夫人也愿意见的。
这是意料之外,当时惊喜,现在杨芷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样认为。
父亲说,这一位州牧大人和以往的都不同。
和以往的都不同,那从前母亲所做的,在这一位州牧夫人跟前还能不能用?
杨芷心烦意乱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