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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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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先生若情愿与我谈诗论稿,实不必劳心费力,再许一段师徒缘分。

    ”黛玉眉眼弯弯,手里还捏着笔杆。

    但她也体会到斐自山一番呵护的好意,遂又道:“我晓得您的苦心,只是拜师一事劳动甚众,多给府上添了杂乱,才叫我与佛奴更加过意不去。

    ” 斐自山一噎,他也晓得自己在朝堂没什么势力,在野还因为性子频频得罪人。

    这会到了年老多加事端,反而不知如何处置。

     教了弟子一辈子,临了反而叫小徒自己披挂上阵。

     老先生这一番沮丧太显眼,黛玉看着,岔开话仍说着方才的孤本,却怎么也不松口说拜师的事。

    被再次追问,也只道:“我被佛奴叫姐姐久了,这会做他的师妹,可是叫他太得意。

    ” 斐自山被黛玉这句话逗笑,却也知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私心很爱黛玉才气,几番评比之下只叹此时才知探花有女如此。

    又可惜此世不为男儿身,考不得功名去。

     他一辈子都是富有盛名的才子,行到老迈也不自觉以世间的常理品评周身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他的徒弟,如今到头来都是做了世人眼中的‘尺子’,得了标准却也脱不开身。

     无论是斐自山狂傲,窦止哀洒脱,细推敲谁也没有自决其身的勇气。

     黛玉见斐自山没有再追问,不禁松了一口气。

    老先生初心是好,只还是带着不自知的品评揣摩。

     弟子与诗友不同,真要做了徒弟,如今便不会笑 吟吟跟黛玉坐在这里。

     任谁来说拜当代宿儒为师都是几世修来的好运,尤其到了斐自山这个年纪,黛玉若是正式拜师便是真真切切的关门弟子,独得第二份荣誉加身。

     这样耀眼的光晕无关乎男女,只凭斐自山一个名字便足够引得许多人前仆后继。

    黛玉也曾在这样的光华里眩晕几息,可离得近了,反而先看清光底下更深的影。

     南方总是更湿润些,还在苏州的时候,她时常靠在窗前观雨。

    那一层层水叠加着淋下去,不能扑湿整个墙面,却能在上面留下近似影子的水痕只是这样的‘影’会随着时间褪去,被太阳剥夺踪迹,真正的影却永远随着光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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