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脾气很坏的老先生,心中稍微一松,只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黛玉答她的前语。
“我与佛奴早也说好了这事即便真脱不开也不至于丢了性命,大不了他就学斐先生再做一回‘愤而辞官’,我俩就一起回苏州去。
到那时候,只看紫鹃姑娘愿不愿跟我俩回去。
”黛玉原不情愿说出来,只怕冥冥中有哪里的神仙应了这句,真叫佛奴无可奈何带着这脏污。
可是真说出去反而并没有预想中那般憋闷,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会却当真给人些底气。
自家尚且不是被打个措手不及,凭什么先预言说是另一方能够先庆贺功绩?
黛玉在心里给自己鼓劲,紫鹃却显然更专注其中一句。
“姑娘?你们......一起?”
近处的光晕看不清,紫鹃楞了半响,黛玉甚至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是惊讶何事。
这难得的茫然也被紫鹃觉察,她怔怔笑一下,彻底把那沉甸甸堵在心口的烦恼丢出去。
“罢了罢了,姑娘和公子总是在一处,我从前就该另外知悉。
”
这一方安抚过紫鹃,另一边也给了宝钗回信。
之后黛玉也没有干坐着等消息,使人四处留心,却唯独嘱咐去打听窦先生去向的人收手。
窦止哀既然有心躲着,打探过多恐怕还触犯太上皇的霉头。
黛玉与林言原也预想了现今的局势太上皇想等两败俱伤再施以恩惠,赚取臣子感激涕零他们一早说好,若真是这般发展就将太上皇拉入局。
只是这是在老虎脸上撩须子,伸手可以,脸却不能轻易显露。
对方要打哑迷,他们就陪着话禅机。
不然这会乖了,之后稍微蹦跳就是逾矩的讨嫌弃。
林言计划此事时却少了从前的谨慎,那般有恃无恐的样子也叫黛玉好奇。
但正如佛奴所说,他总是宗亲,再怎样也不会伤筋动骨,只是不愿空受这污蔑,又想争一争将来安稳的权利。
只靠捏造的罪状经不起查询,这真假参半中的‘真’来自何处,黛玉心中也如明镜。
秦向涛。
那个林言自幼相识,交好十几年的友人,在这一事件中送上唯一真实的证据。
顾及背后家族是真,心知肚明林言会因此落入更深一重险境也是真。
但他又是佛奴口中的‘豪侠’样的人
黛玉的唇角咧一下,又嘱咐一定仔细准备给秦府老太爷冥寿时的致意。
已经故去的人只需受用宴席,但仍活着的人还有阳间的事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