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文册中,似乎做了互相勾结的同党。
只是缘由却不是叛国,单是贪款一项。
林言在北阆的行动没有瞒着秦向涛,这会翻出来的真假掺半,反而不好轻易剖析真相。
又有在南地被威胁的官员心怀怨恨,有心叫他多摔上一脚。
这会倒没人说林言入仕日短,只道动了心思便有法子贪赃。
而林言是宗亲,是宿儒弟子,自己也有连中三元的名气。
这一应事自然报给皇帝知晓,然皇上一句‘秉公办理’,便叫那些大人们知晓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上在桌案后冷下面孔,却说不清是不满臣子令他失望,还是嘲讽林言择木不当。
而在这风暴的中心,林言不动不响,垂着头聆听吩咐,神情印在宣政殿漆黑的地砖上那双眼睛也深沉,叫皇上看不到真相。
上钩了......
两方都在心中说。
此事涉及国本,皇上说不可轻易决断,因此将林言留在关押宗亲之处。
只是看着那年轻人步履稳健,他心中还是划过不安的异样。
林言为何完全不慌张......
他当然不慌张。
门庭落锁的时候,没人留意到林言身边并不是总是跟在他身边的文墨,而是一张同样方正但细瞧又太木讷的面孔。
铁链的声音嘎吱作响,林言抬头,看着一只鸟飞过,自己的目光也随着飞向真正惦记的地方。
他早与黛玉说明,也安慰她不要忧虑。
但在真正落实的此时,反而是他的心先不安稳,先在心里想念了。
现在想来只觉临别时的话有些琐碎,不知道她再想起来会不会无聊。
鸟雀啼鸣嘹亮,贯穿了宫墙与府墙。
黛玉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将手指贴上心口,目光又在桌上的信。
这一封信笔力遒劲,带着不被天地拘束的傲慢,又因为内容的小心而显得别扭几分。
那一天她被斐先生叫去,老先生不说话,只把一封信给她,叫她慎重思考,又嘱咐不必急着答复,也不必一定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