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狠心的女儿早早离了人世,留下这一点骨血,如今却也彼此冷落了。
贾母想到这一件事的时候竟有些糊涂起来,不明白黛玉怎么就轻易便疏远这边去。
收养的假子另换门庭,但说出去却是另外的好事。
洪流中的孤儿竟是宗室子,即便沈言不是在荣国府里长大,那名分上的情面都抛舍不开。
贾母在心里默默念了两遍‘沈言’这个名字,却并没有因此感到安心。
黛玉也到了年纪。
她这样年岁的女孩,大多该早早做了婚配。
虽说留几年也无妨,可女孩大了,身边又没有爹娘,若是上心不够,难免令人揣测是怠慢了外孙女。
可对象又是谁呢?贾母并不甘心把黛玉轻易嫁到别家去。
驼色的窗格闪耀着金的色彩,最平凡不过的东西这会也清新可爱。
黛玉坐在炕上撑着下巴,看着林言在眼前来回转圈。
这有些稀奇,又有些好笑,因为林言走得太快,转身也太快衣摆随着动作飘扬,像是胡女跳舞时旋作伞一样的裙摆。
咚咚咚!
胡女脚下踩的是鼓,此刻响在房里的却是林言自己的心声。
他不知是转够了还是转晕了,摇摇摆摆扑到炕桌上。
他笑得过分,黛玉已经看不到他的眼睛。
“真的吗?真的啊?是真的!”
黛玉拿帕子压在下巴上,别过脸去,只做一个叫他快坐下的手势。
可林言这会完全糊涂了脑袋,看清黛玉的示意,却直接挨着炕桌坐在一掌宽的边缘。
“你这人,实在分不得好赖!”黛玉有些无奈,但看林言整张眼睛都亮起一重色彩,眼神便不自觉柔软下来。
可心底又怀着几分羞赧,那半副帕子盖在下颚,脸颊上的红像是从帕子上的两生花上窜起来。
“姐姐,你现在还气么?”林言好像蒙了大赦,有记忆以来好像还没做过这样外露的高兴即便是功名渐成的时候,他也只更多在心中发誓今后不会再轻易受人左右。
但他也知道自己一声不吭谋了新的身份,对不起父亲母亲,也叫黛玉在很长一段时间心里煎熬着。
早也想认错,只是事实既成,他回不了头,黛玉也不是那只看王爵便觉终身有靠的。
想到这里,林言不禁抿起嘴,那样子竟有些叫黛玉想起来他小时候的腼腆样子了。
“你这会又晓得叫我姐姐?”黛玉听他自个提及,伸出手在林言跟前的桌上敲一敲。
斐夫人为他们安排了更幽静的院落,这斐府中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