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于是定定朝着林言看过来。
林言想起那一天只听秦向涛说话,却忘了问秦向涛还记不记得他自己的志愿驰骋沙场,庇护百姓,自安一方天。
每个人自有自己的路要走,结识十几年,一朝分别,到底留下不甘。
偏今上多病,太上皇老迈,说不上谁是保家立身的正途。
林言不好给出什么忠告谏言,秦向涛也劝不得他转念,彼此最后都是默默然。
这一场侧翻没留得大船的驻留,破开的水波把小舟推得更远。
但林言的思绪还被牵扯在其间。
水在下,梦里却在眼前。
又或许那不是梦境,而是一份不详的预告。
漫天的水压倒,任从前屋舍巷道,这会通通不见。
空留茫茫一片。
不早不晚,偏偏在将启程时铺开来。
曾经梦里的园景落作现实的大观园,假使这一次也当应验,那么他不管付出什么,都要把堤坝保下来。
渐幽邃的目光落在一裹着清布的匣子上,船再一磕碰,便到了扬州的地界。
只是巡查在水,下了船,却是地上的珍馐把前路遮掩。
第110章
听谶语或死或生
眼下还只是开春,一场雨落却带着酷暑里的粘腻。
衣裳昨日洗净,这会未干,反又把布料里面的香气逼出来吊在一起,像是一排没收拾的鬼。
莺儿嗅一嗅自己的手腕,末了才知觉这香是从她家姑娘身上溢散出来的。
隐秘地从袖口里钻出来,藤蔓般缠着手臂向上盘旋。
细致修齐的鬓角勾勒出半边侧脸,依旧是端方大气,这时却像是从后面的灰调子的墙里挖出来的青白。
“姑娘......”她怯怯念一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不敢与姑娘说话。
可她又想起另一番叮嘱,狠下心,还是低声道:“咱们今天还要去林府吗?”
宝钗原本一直没什么表情,听到这儿,却露了笑脸出来。
“做什么不去?也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