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斐自山那会变成一个过分自疑的老头,他警惕着问,却好像宁愿是这样的:“你是为了报复我么?”
但没有等到窦止哀回答,他又很快地柔软下来,像那方上好的砚台,一次折损,之后就再也不能恢复如初。
“你分明知晓你师弟的性子,你......你还拿这样的事设计你!”
是啊,窦止哀就是知道,才会在这会仍然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林言面前。
“方将军知道。
”窦止哀看着对面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面褪去从前的犹疑温吞,南方的水去了北地,逃不开寒风速封。
“这是一桩以退为进的计谋,方将军自会等到秦将军去救。
他的本事我清楚,北阆城中不会有事。
”
“那么,那些兵卒呢?他们也不会有事吗?”
窦止哀没想到林言会问这个,他抿一下嘴,只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
“那你们又有什么区别?”
“自然有。
”窦止哀又笑了:“一方进攻,一方防守。
彼处若不主动,此方自然不会做下如此险恶筹谋。
”
“你自己也是这么长起来的,应该知道十全十美的谋划是不存在的。
”他的手指抬起,沾着桌上一点茶水,点在林言的眉心处。
“一方争,一方守,彼方争罢,此方休,不恋战,不追究。
”
“这是你要跟我说的?”林言看着窦止哀起身,那送不出的生辰礼又被收回去了。
但窦止哀没停住,他摇摇摆摆,留在屋里的句子却是钉在桌子上的。
“你当时殿上的策论,太上皇还挺喜欢的。
”
林言不是只读四书五经,乡野杂谈、巧工技术多少都晓得。
他自己也在田间地头走过,不会自诩高才,到了泥土地便自觉埋没。
因此当接到去工部的调令的时候,林言并没有什么不满。
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