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但此人只是沦落的政敌。
林言只需要看着,看事态的发展究竟是不是这样一回事。
林言只需要看着,看最后究竟是谁人得利。
那戏谑的口吻却不知是否有恶意,随着纸页烧灼,现在想来也只是茫然地叹息。
林言等待着,观望着,有些时刻,他几乎希望秦将军能如话本里一般‘先斩后奏’。
雪一直在下,但回京城的路途只有薄薄的雪层,夹杂在土粒之间。
秦将军应当写好了密报,而林言的这一经历确实只是为增长资历,为将来升官调职背书。
林言期望秦向涛能说点什么,以他的性情,在这时应该说一句‘白来一趟’或‘我还指望能多见见北地的精兵良将’。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目不斜视地坠在父亲身后,连座下马匹的扬蹄都渐渐统一。
临行的时候,林言终究没有忍住,在无人时请方将军留步。
信上的内容并不隐晦,叫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政敌’说的是谁。
但林言不愿相信之后的发展会如同那墨字般
“将军,北地天寒,您多加小心。
”
方将军却并不意外林言与他搭话,目光炯炯,苍老的面容告诉林言他真的在北阆驻守许多年。
“本将无愧于心。
”
回到京城,行功论赏,林言自觉没做过什么,多少有些受之有愧。
但这一点隐秘的心思没能叫他细思,更忙乱的,关于淮安王世子的事一股脑地砸在他这里。
荒唐糊涂的世子,罚了。
半路归家的公子,赏了。
人人心里揣测说:眼见又要是年节,淮安王府这阴差阳错的二位公子,会不会就要各归其位?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世子是一定保不住自己的位置,但新的世子也不会是林言。
淮安王妃这儿的茶有些熟悉,林言多喝几口,立刻就觉到来历。
抬眼对上王妃满含期待的眼睛,林言沉吟片刻,笑道:“劳王妃挂心。
”
“不过是叫你们小辈增长见识去的,这一趟却叫你去这样远。
”王妃说来却有几分埋怨,见林言喝了茶,又庆幸自己先前在林姑娘那里讨了茶方子。
“回来的时候下了雪,可不容易。
”
“说来还好,自有人打马在前,路上不算难走。
”
“那也远呢。
”
鹦鹉哑着嗓子叫着诗,‘游子行路苦’地反复唠叨个不休。
王妃怔愣着笑一下,有几分恍惚似的。
“您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