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乐得赏听热闹戏文,恪静便嘀嘀咕咕跟黛玉探寻起林言的过去。
至于黛玉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刻意回避了跟佛奴有关的话题。
除非旁人说起,否则绝不与人提及。
但这样的回避总不能长久,刻意冰封的东西也容易消融。
一开始是恪静问,黛玉答。
可说着说着,却好像是黛玉止不住,整个人浸在回忆里。
即便当年佛奴回原籍考试,遥隔千里,她也没觉得二人竟是这样远离。
越过热闹的戏场,黛玉的目光不自觉往北方望去。
视线作了飞鸟,轻易越过惨淡的天野,直直朝着更洁白的地方飞去。
林言若有所觉,抬起头朝天边望,引来文墨不解的问询。
“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
”
“爷儿,谁在这儿呼喝你的名讳?这个时候......”文墨笑一声,又呼出一团白气。
他嘟囔着透够了气,该把窗户关上才好。
林言点点头,心里又记挂起远在京城的黛玉。
她过得怎么样呢?在自己的心思被知觉之后,因着来到北阆的差事,却像是一场逃避。
炉火热腾腾熏上来,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温柔抚摸着他的脸颊。
只撩拨一下,又很快消散。
林言叹一口气,重新蘸了墨,依旧写着自己的信他晓得这会大雪封路,但他还是要写的,等回到京城的时候全部带回去。
京城也该下雪了,他原本预想能够在除夕前赶回去,如今看却真跟向涛说的那样机会渺茫。
这一行打的旗号是‘探查民情’,但真到了这会,查探却不能自作主意。
先前林言与秦向涛无意得知城中存粮告急,然不知怎么,城中主官忽然更加小心,连带秦将军都暗地里嘱咐他们少些出去。
林言隐约知觉一些不妙,但他为官资历尚浅,一时也不晓得其中精妙。
而到了这个时刻,他竟格外希望不在宦海,但油滑如狐的窦师兄能够来到。
而门却也在这一刻被叩响了。
大晚上的,谁这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