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风是掺了刀子,吹不到北阆,可北阆的风自有自己的一番厉害。
林言等人到来之后才真切下一场大雪,几十年未有,这会还自天上兜头撒着残片。
秦向涛抱着手炉他在京城时总是嚷嚷习武之人不惧严寒,这会却也实在知道北地的厉害。
“这怎么说,我家世代守的都是南边。
”
林言无奈地摇摇头,眼前几个小不点正是叫秦向涛知道的北地的‘厉害’。
“小孩,你们往我身上泼水做什么?我招惹你们了?”
为首的一个孩子大些,却也不过到了林言腰际。
他被这一屋子的‘大人’吓住,但看一眼身后更幼小的,瑟缩的孩子,还是强撑着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还没说要把你怎么,你就当自己要‘英雄’啦?”秦向涛和林言过来的时候都没想到‘罪魁祸首’会是这样小的孩子,刚见着个影就没得发火,反倒觉得好笑,有心逗弄起来。
林言却很认真地观察几个孩子的神色,又叫其余人退至外间。
“好了,现下可与我们说,是为着什么泼水?”
虽说小儿调皮,可林言他们几个一望而知便身份不同,这回又是可着脑袋倒的,怎么看也不是单纯顽劣。
林言这边软了嗓子,秦向涛便自觉扮那黑脸汉。
他绕着几个小孩子转一圈,故意俯低身子,恶狠狠道:“不说?不说拿你们去见官!”
“你们不是官?”
为首的那个孩子却没有被吓住,他听着秦向涛的话怔愣着,却是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
林言与秦向涛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都流露出些惊讶。
他们就是为了泼‘官’?
“原来还是群小滑头我俩是不是官,与你们有什么干系。
你还未答我,究竟是为着什么泼我水的?”秦向涛语气未变,眼睛却仔细扫视着几个孩子,试图从中发现点不一样的。
“我们不是想泼你,只是你说话声音大,觉得你的官职更高些。
”
不仅要泼‘官’,还要泼职位高的官?
林言思索着,秦向涛却有些郁闷。
“声音大就是大官?你们这群小孩,这回真是走了眼大公子,这回的灾可是我替你挨大公子?”
林言被秦向涛两个肘击打在肋骨处,眼前一群小孩眼里已经含上泪意,听了秦向涛刚才的话,也眼巴巴地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