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
”黛玉伸手,把方才从林言发冠里挣出来的一丝乱发抚平了。
但紧接着,她也并没有收回手去,掌心覆在林言面颊上,一时竟不好分说那是太阳照得,还是林言的脸烫着她了,还是他的脸是叫她捂热的。
“斐夫人告诉我,隐约有几家夫人明里暗里地与她过问婚事了你的,我的,都有人打听问询着。
”黛玉的声音很平静,流水一样划过林言的耳朵。
他忽然觉得自己从前遮遮掩掩的样子甚是好笑他不在家中说,难道旁人也不说,难道她就不晓得?
“那为什么非要在荣国府住,这儿的名声又不”
“又不好?”黛玉笑了,林言的脸色讪讪,苦恼地别过脸去。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是一家婚事,不是另一家可以做主。
即便担着亲长的名头,到底还是不能不顾我的意思。
”黛玉也垂下眼睛,目光落在林言垂在膝盖上的,因为常年执笔而有些突出的指骨:“......况且我不尽是为了这个。
”
“那是为了什么?”林言的声音几乎哀求着:“你是为了陶安的事?还是担忧什么别的我一定会在殿试上取得名次,之后授下官职,一切就和今朝不同了,我”
温热的指肚覆在唇上,林言有一刹那恍惚。
他想起幼时启蒙犯错,她就总是这样给他纠错。
眼睛里没有不满和失望,唯独在她面前,他的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眼前的这双眼睛和记忆里不同,眼前这双闪在迷雾之后。
“那是为了什么......”林言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这是师父或父亲都不喜欢的,但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于是林言就放任了。
“这一应事,只是不理会难道就罢休了么?宁可我这会过去,直把这高门大户得罪了,往后就真切只管理自家事了。
”一道光斜着刺过来,林言下意识眯起眼睛,因此没有立刻看清黛玉之后的神情。
而黛玉也没叫他看清楚,把帘布坠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