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儿云丫头与我一起睡,她跟我说的。
”宝钗又低下头去,还绣着那一块巾子:“她常往南安王府那边走动。
”
“......说得也是。
”薛姨妈声音低了,喃喃着。
她又朝宝钗看去,好像这会才发觉女儿身上的颜色太浅素些。
可是宝丫头惯来不爱什么花儿朵儿的......
她在心底这样说。
淮安王府最近发生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首先一件便是不知哪里来的野狗惊着淮安王府山路上的车队,说是有车子翻了。
不过幸好那些车上的都是长久在庵里吃斋念佛的老妾,淮安王不太记得,因此也没发生‘哀伤毁身’的事。
只是恍惚听到有人受伤不太吉利,又因为王妃还在一旁,不好不念一声‘阿弥陀佛’。
王妃却很上心这一件事,嘱咐叫人好生照顾,又说要惩罚失职的车夫。
之后若有所思似的,想跟来回禀的管事细问,却听到淮安王一声咳。
“王爷,正当年的洞庭君山茶,王爷尝尝么?”室内是很温厚的颜色,木色米色,经光线一照,照出金色的波。
王妃收回视线,叫管事先下去做事,又亲自给淮安王倒茶。
淮安王的心思却不在茶,敷衍着喝上一口,又跟王妃继续说方才的事。
“王妃近来怎么对林家的姑娘上心了?”
“王爷怎么忽然好奇这个只是之前在秦府里见过,是个好孩子,心里挺喜欢的。
”王妃还品着那新茶,白瓷的杯子在她的脸上映出一圈光环,更显得她也跟瓷人似的。
她不是淮安王的原配,她是淮安王年近而立时才娶的继妻。
夫妻俩相差整十五岁,因此淮安王这会看去,小十五岁的妻子还是透着不知事的样子。
淮安王嗬嗬笑起来,透着把人看穿的得意。
“你可少夸奖谁家的女孩。
”他又把杯子端在手里,方才不理会的洞庭君山茶直到这会才飘出茶香。
有一个念头从心底钻出来,淮安王又朝王妃看去,脸上带点促狭的意思:“你是不是看上那女孩儿了,想叫她给咱们辉儿做媳妇?”
“王爷这是什么话?传扬出去,人家姑娘还做不做人?!”
“我就随口一说好了,算本王失言,王妃大人有大量,别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