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过姑娘。
”
“到了这时候,你竟还想着欺瞒。
”茶盏搁在桌上,没有撒出来,却把素月烫到了。
她沉默一会,才道:“我男人原本在淮安王府当差,不留神叫马踢死了。
家里贫穷,公爹好酒好赌,婆母又病重......王府里的赵管事可怜我,就叫我时时绣些东西送到王府上,好歹有些补贴......”
素月说到这里,不觉哽咽了。
“那次是赵嫂子来找我,她听说我病了,就来看我那会我正把我公爹打死,她就叫我赶快跑走,说不会跟官府说只是等我回来时家里失火,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她又偷偷把我带进城里来了。
”
素月的脸垂得更低了,连带声音也低到尘埃里:“因为那种人被杀头,我不甘心!赵嫂子不能带我去王府,又要我暂时躲起来。
她说我公爹婆母的命不值钱,我只要好好躲一段时日,就没人知道了。
”
说这话的时候,素月的声音带着扭曲了的悲哀、庆幸和愧疚。
“所以你就找到我家。
”
“是......姑娘,我对不住你跟哥儿我受过姑娘与哥儿的恩惠,知道你二位心善。
我知道自己实在不该......”她叹了口气,仰起脸:“我原本想,等过一段时日,真切没什么风声就离开京城的。
”
“如今姑娘、哥儿都知道了,把我送到官府去吧......”
屋子里又一次陷入安静,林言的手指在桌子上无声息地点着。
直过了很久,他才道:“你先回去做活吧,今天的事不要与任何人说。
”
“哥儿!”文墨是第一个不赞同的,只是林言一摆手,他就安静了。
紫鹃和雪雁见黛玉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扶了素月起来,无事般把她送走。
文墨也出去了,屋子里真切只剩下黛玉和林言两个。
“你也猜到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是不是?”
“姐姐这样说,看来咱们想到一处了。
”林言轻笑,声音透着十足的冷色:“只是我倒是觉得,这一回的戏码是‘计多必有失’。
”
“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
”林言很骄傲自己跟黛玉心有灵犀,快乐地张开手,等着黛玉把他牵住。
而黛玉也没叫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