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点点头,去跟院子外面另外的小子做嘱咐。
林言扭头看着屋瓦几处明显的缺陷,眼里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文墨担忧的是那边借此机会将东西卖过,但这偏偏是林言最不忧虑的一件事。
府里已经开始收拾旧物件卖出去,等彻底回不出银子,下一个就是他们了。
与其到那时挨个不帮衬的数落,落了下乘。
不如先一步送过去,谋而后动假使真的如文墨担忧的一样,林言也留了后手。
屋子倒塌一角是真,他主动请托是真,将来讨要也是真。
他在这其间没讲过一点假话,东西就放在那里,后果也是。
取与不取,只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若是真的动了……
林言的脚步没有停顿,直直向着外面走去。
见了血,留了痛,才知道记住。
风在他上马的一瞬间和煦起来。
黛玉已许久没离过荣国府,这时出来,只听着外面的吆喝也觉得有意趣。
她还没来过林家在京城的旧宅,这会见了,却是觉得处处都喜欢。
“我看倒不必很改,只把破损的修了,再将旧的换一批就是。
”黛玉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似水似雪,一点点积漫上来。
这处宅子即使如今修整过也看得出久无人住,不同于荣国府的雕梁画栋,却实实在在是一个彻底的归处。
黛玉走在地砖上转个圈,裙摆也柳枝样荡出温柔的波。
林言忽然遗憾这会不是跟往常似的两人对坐,可是她走路带起一阵风,又使他想起她的指尖搭在腕子上的柔。
她不需要这时候回头,林言自己就能想到姐姐脸上应当是怎样的笑容他很情愿看到姐姐能这样跑跳几下,即
使他这时只在她身后,但看着背影也能露出笑容。
冬天冷,夏天热,这时温度正好。
林言这时想着,私心竟抱怨天公,深恨这样的时候不能持久。
恍惚中黛玉回头她耳边飞扬起几丝碎发,被太阳照着,作了金色,显出一半朦胧。
心底的快乐涌作一个气泡,不断膨胀着,直到最后涨破在心口。
林言被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