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是多么恶劣?那些原本也不全是他的错,人心如此,又岂是一两个人能够左右?
他自己也是,长久不在姐姐身边,难道竟不许姐姐与旁人亲近了?
宝二哥也好,也好......姐姐熟悉,他也算会伏低做小......
最重要的是,姐姐熟悉......姐姐约莫,乐意?
林言口中唾液都咽不下去,他在心里告罪,说自己不是想看二哥倒霉的。
继而便加快步子,跟宝玉一起往贾政书房去。
这里好像许多年都没变过样子,只是被时间刷上一层更冷的颜色。
书房门口窗口的雕花未改,只是历经岁月,再怎样保养都变得苍老些。
贾政也依旧在那里端坐着书、纸、笔包围着,把他框在一个‘回’字里面。
二舅舅老了。
林言不得不留意到贾政胡子里的花白。
他身边有的是这样年纪的人陈大人、秦将军,国子监的夫子甚至学子。
可贾政与他们不一样,他沉甸甸的,屋子里也昏沉。
林言莫名想着这样的情景下该有一束阳光照耀下来,正如暗室中香炉里该飘出一缕烟。
这样的烟得在顶红的帐子前才看得分明窗户打开,阳光透射进来,帐子变得苍白,烟也再看不见。
“叫人带去与你的书,可曾细细读过么?”
“读了,幸得二舅舅赠书。
”林言答着贾政的考问,看他捋着胡须满是赞叹,高排着的书架将背后映得泛出隐隐的红。
贾政很喜欢林言这个外甥。
勤勉,知礼,上进读书用心。
他好像是贾政给自己儿子的特写,被那些他喜欢的词生造出来。
林言得案首的事传来时,贾政是真切的欢喜。
命人奉了酒盏到太太房里,想着夫妻间对饮,为着这样的喜事大醉一番。
可王夫人还是那副样子他夸奖,她就夸奖。
他若评判,她也跟着来。
喝了几盅,贾政觉得不尽兴,心里且烦,于是又到赵姨娘那边。
可这会林言站在他跟前,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