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话也别说得这么明目张胆。
”
这会池边只他两个在,林言听他的回答,心中明白一半。
他左右看看,把原本就低的声音更压低一些。
“所以为什么把我叫来?”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明白?”陈谦时斜着眼,冷笑着看林言:“无论是向涛跟我的父亲,又或者是你外祖家,都是蒙了谁的恩典?”
他见林言不答话了,口气又和缓起来。
“你知道的,我惯不爱理别人的闲事。
可你,林大人去得早,你得为自家多打算。
”
“我晓得。
”
“我父亲看好你,他也多次跟秦大人说起你。
”陈谦时说到这里,忽然又松松快快笑起来:“不过这一回,真的是我父亲惦记你,这才想要你过来。
”
陈府的花园修剪得过分齐整,分不清春天、夏天。
少了张扬与萧瑟,于是也失去秋天和冬天。
陈谦时静静站在池边,跟四处景观融在一处,他擅画,自己爱画,如今也做了画卷中的一个景观。
“你瞧,我父亲爱好这个,这边都是他亲自指点修整的。
”
陈府的家主爱好花木,从池边沿着路想外面看去,便是精心雕琢过的园景。
这活计若是寻常花匠来做,指定要被主家结结实实打上一场。
可轮到这儿,林言只能空望着方正的花床,一旁嶙峋怪石张牙舞爪,好像时刻要砸在他们两个身上一样。
“这还要怨你,上回跟我父亲说什么你师父院子里的‘枯竹不圆满’,我父亲好上心,特地在这儿也打个缺儿。
”陈谦时既笑且咳,他领着林言往另一处走。
陈大人身边的长随过来请他们往书房去,于是道又改向,池子边的几句话彼此都压在肚子里。
恰如陈谦时所说,陈大人好像真是一个慈和的长辈,惦记欣赏的后生,在此时特地叫来叙话。
他过问林言的成绩,随声赞赏,也问他下巴上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