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一副画值什么,你又不盖戳儿。
”
“我们读书人的事,跟你这个武夫有什么干系?”
“呦哼,这会又是‘你们’读书人了。
”
陈谦时被秦向涛的表情逗笑,他揉一揉钝痛的胸口,方道:“你跟他回信了么?”
“没呢,这不来问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秦向涛没藏着,也跟陈谦时说起自己在回信中写的内容。
“你,你不该什么都跟言哥儿说。
”陈谦时越听越皱眉,秦向涛却全不在乎:“那怎么了,这些事又瞒不住。
”
“总不一样,你是他朋友,那边是他外家。
就算,就算真有什么不好的,你是这个态度,倒把他架在中间了。
”
“你也太小心了,退一万步讲,我也是给他提个醒不是?那府里二爷怎么早早回来了,你当言哥儿是个傻子呢!”秦向涛说到这里,窜下椅子,紧紧凑到陈谦时身边,把他吓了一跳:“说到这个,他那个师兄是什么来头?”
“我哪里知道。
”
“你父亲那么崇拜斐先生,没跟你说过?”
“没有。
”
“真没有?”
“真没有,你别乱打听。
”陈谦时把秦向涛的脸推开,皱着眉道:“还有,你刚才说的话也别写在信里。
万一流传出去,你叫言哥儿怎么做?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
”秦向涛扭过脸,不是很高兴地应下。
他见陈谦时仍皱着眉,不由奇怪:“我答应不往里写了,你还气什么?”
“我没气,我只是想着,言哥儿兴许用不上京里的屋舍。
”陈谦时说着,又扭脸朝窗外看去。
院墙里的植景不过是应个心里的想头,满眼的红,燃得热烈,但惨白的墙面总是败兴。
也许墙是温柔的白净,但这里太幽静,那颜色也就变
得冷清,使得墙下的红花终究延烧不到墙外去,那红色只好沿着墙角围烧着这方院落。
而无论秦向涛那时究竟答了什么,这一件事都是让陈谦时猜对了的。
林言派去报信问安的人还没回来,荣国府的信就传到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