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是一个人了?”秦钟虽知宝玉惯常遗漏林家哥儿,可这时却也不得不提上一提。
宝玉依旧怔愣,隔了好一会,才道:“是啊......”
乍一听到此事,几人也再没心思玩闹。
宝玉与秦钟不多时便离去,独留王熙凤一人忙碌繁杂事务,好不容易捱到晚上,才又叫昭儿过问情况。
“你们二爷这一路上可好?”
“好,都好。
二爷记挂着奶奶,也叫小的问奶奶好。
”
王熙凤端了茶盏,不哼不哈的,直瞧得昭儿讪讪,才开口道:“你也仔细照顾着,有个什么不干不净的沾上你们二爷,我先扒了你的皮!”
满意地见昭儿满口应下,王熙凤又问道:“当时是个什么光景?”
“林姑老爷生熬着过了除夕,之后便再起不能。
直到二月十二的时候又精神些,陪着林姑娘过了生辰。
”昭儿垂着头回话,王熙凤也把茶搁下,又听昭儿说:“之后人便渐渐不清醒了,在床上躺了几日,林姑娘和林哥儿不舍昼夜照顾着。
”
“嗯。
”王熙凤应一声,又把杯子端拿在手里:“你们二爷总算是亲戚,在跟前儿......”
“不止呢。
”昭儿大着胆子瞧了王熙凤一眼:“林哥儿的师兄也来了。
”
“师兄?”这话着实叫王熙凤一愣,林言的师兄?那姓斐的大人?可并没听说他......
“不是斐大人,却是一位姓窦的先生。
”昭儿声音弱弱的:“林哥儿自己也没见过,只那位先生拿了斐先生的手书,林哥儿看过才认下的。
”
王熙凤一时不吱声了,她想起白日里宝玉的痴相,不禁想他林妹妹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这可‘有得瞧’了一边是姻亲外祖,一边是父子师徒,林言那师父是专门给徒弟盯着来的。
林家没有旁的亲戚,撕巴到最后,谁知道便宜了谁去?
牙根痒痒,王熙凤暗恨斐自山的手伸得太长。
荣国府的花烛并未吹香到扬州,一场寒气降下,年节的红绸变了白布。
来往吊唁的人家已走,夜幕低垂,月似纸钱的一块缺口。
蜡烛泣泪,黛玉颤了颤,她看清林言满脸的泪水,也看清自己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