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一下。
这戏真是做了十足,还带了海边的新茶,若不是秦恬知道他这些日都在猎风山房,险些要信了。
她暗暗好笑地朝那位“刚从海边回来”的嫡兄看了一眼。
后者轻轻咳了一声,端了茶盅吃茶,嘴角噙着的笑意重了几分。
秦恬当然不会说破这秘密,抿着嘴巴,将笑抿在口中,行了礼坐在了绣墩上。
丫鬟萧芸给她斟了一杯茶来,茶汤清凉,茶香四溢。
秦恬在诸城的时候就听说过,沿海的乡镇有些人家种了茶树在山上,产出的绿茶并不比南方的茶差多少。
尤其春秋两季,这些茶现采现炒,比之南方经过水路周折运来的茶叶,更添许多鲜茶的香气。
她小口品了两口,看了一旁的兄长一眼。
“兄长竟还带来了这样的鲜茶,真是难得。
”
秦夫人听不出什么来,但秦慎却听出了小姑娘言语间的笑,眼尾轻扫了她一眼。
“既然难得,就多喝两杯。
”
秦恬点头说是,一脸认真模样。
“不只是新茶难得,兄长也难得回来一趟,想来辛苦了。
”
她说得煞有介事,秦夫人听不懂,还以为姑娘是真心如此想,但秦慎却在她从眼角缝里偷看自己的行径中,瞧出十足的调皮来。
从前只瞧着是个乖巧老实又胆小的,如今才知道内里藏着个促狭鬼。
秦慎道不辛苦,端了茶杯。
“书院课业繁重,读书才是辛苦。
”
秦恬一下就被茶汤呛住了。
他、他怎么知道她跟秦夫人,用了这说辞!
“咳咳”
秦恬真的呛了,急急用帕子掩了嘴才没有失态。
青年则以手抵唇,掩了半面,只有从秦恬的角度上,才能看到他高高翘起的嘴角。
秦夫人全然不知二人之前的状况,一面让萧芸给姑娘顺顺背,一面叫了秦恬。
“恬恬也莫要见外,无需叫什么兄长,只管叫大哥就是了。
”
大哥,是更加亲近的称呼。
秦慎手下微微顿了顿,目光落到了小姑娘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