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再入蜀玩一手灯下黑!”
他自以为想通了所有关窍,极力夸赞:“君侯不愧是君侯,想得就是周全!”
“其实话多已然便是心虚的一种体现了。
”田柒对着窝在一旁的阿索吐苦水,“而且君侯还用了‘极有可能’这种说辞……以往他哪里说过这样含糊的话!”
且如今想想,君侯说那一通话的时候眼神分明很是飘忽啊!
“若今日再等不来人。
”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那还是去剑南节度使府上寻一寻有没有苗疆巫医罢。
”
田柒险些从酒楼屋顶上滚下去:“君侯您怎么来了!”
意料之中没得到答复。
田柒稳了稳身子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说了什么,抱怨道:“所以君侯您果真不确定那两个苗女来不来蜀州?”
阿索也凄凄惨惨地叫了一声,像是在质问。
“不。
”萧不言目视着城门口:“如今我很是笃定。
”
田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瞧见两个熟悉的人影跟在一行车队后头,等着城门守卫的兵士检阅路引文书。
神天菩萨,这俩人真的来了!
田柒刚想再夸赞一番他们君侯的高瞻远瞩,便注意到方才身边那个来无影的人已然去无踪迹了。
依约不出现在那两人身边嘛,他懂。
田柒抱着沉甸甸的阿索跳下了酒楼。
到他出马的时候了。
萧景姝和巫婴这个月过得颇为跌宕。
虽说她们没有定下要去哪里,却下意识走了与琅琊相反的方向,仍旧去往剑南。
剑南多山,这一路她们被山匪打劫又劫了山匪,还意外从山寨里搜罗出了以往被劫者留下的路引。
上头写的年龄大致与她们对得上,户籍又远在辽东难以查证,刚好拿来应急。
这样走了几个城镇见了不少人,萧景姝也飞快学了些人情世故及乡土风俗,最终决定去往蜀州。
一是因为蜀州极其适合她们这种无亲无故的小娘子生存,二是她有心玩一出灯下黑。
虽然钟越没有明说要去剑南哪个州,但萧景姝估摸不是剑州便是蜀州。
剑州是公仪仇为她们伪造的户籍所在之处,蜀州则是剑南节度使常驻之地。
萧景姝对自己的真实身份很有些自知之明。
她的身份活像个巨型炮仗,一旦炸开极易将周围搅个鸡犬不宁公仪仇养着她不就是这个用途么?
那这个炮仗自然要炸在重要的地方才能带来足够大的伤亡,剑南也只有蜀州有这个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