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费力为我做药膳。
”
都吃了几年她做的东西了,怎么现在才说这种话?
萧景姝心中警醒,面上却一片惨然,随后红唇抿起,透出几分倔强来。
“我是先生的学生,更何况先生对我有养育之恩,为先生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
恭顺,重情,一心一意为他着想。
公仪仇心下满意,继续问:“七娘,你想离开这里么?”
萧景姝面色更白了:“先生是不要我了么?”
“费尽心思把你养到这么大,怎么会不要你。
”公仪仇似是被她的模样取悦,神色居然柔和了一些,“只是你不是小孩子了,该为先生做些事了。
”
萧景姝这才松了一口气:“先生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
最重要的是,格外听他的话。
公仪仇端起面前的白瓷碗,汤匙在粥中慢慢搅动着,“这两天收拾几件衣裳,两天后钟越会带你走,要做什么你听她安排便是。
”
说着又看了一眼萧景姝身后那个又哑又笨的丫头:“巫婴也可以继续跟着你。
”
萧景姝低头应是。
粥里的药材不再有苦味,只泛着淡淡的清香。
明明是同样的药膳,可经由她的手做出来就是更好入口些。
弄得他这些年对身边伺候的厨子都挑拣了不少。
公仪仇放下汤匙,又问:“临走前要见她一面么?”
虽然未说明,但他们都知晓这个“她”说的是谁。
住在别院寺庙中闭门不出的那个女人。
萧景姝的生母。
萧景姝垂眸,声音微不可闻:“……她怕是不愿见我。
”
这十几年里她见过的寥寥数人中,最恨她的怕就是她的母亲韦……氏了。
不过她不在乎。
除了巫婴,这里所有的人都憎恶她,多一个韦氏也无所谓。
“那便不见了。
”公仪仇并不在意她们见不见面,只是提醒道,“但你要永远记得,她是你的母亲。
”
“我知道的,先生。
”萧景姝先是膝行后退些许,而后慢慢躬身俯首,触及到泛着冷意的地面。
她的头脑从未如现在这般灵醒。
“父母于我有生育之恩,无他们七娘便无缘降于世。
先生于我有养育之恩,无先生七娘便无缘存于世。
”
萧景姝听见自己缓慢而坚定的声音,这些话像是从她的血肉中长出,所闻之人无不信这些话与她牢不可分:“是以七娘在世一日,便永远不忘己身之责。
”
公仪仇抬了抬手,道:“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