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过一次生辰,只有周岁记录着来到这世上的天数还不够,还得有个虚岁来记着到这世间所经历的年数,像是生怕人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二十五岁……曾经他觉得二十五岁还很遥远,没想到一晃眼便到了。
旁边厨屋里传来叮呤咣啷的乱响,孟怀泽被牵回了神,扭头便见邬岳气急败坏地从厨屋里走出来。
屋前山外尽是雪白,唯有邬岳一身墨黑,像是千里寂然长卷中闯入的唯一色彩。
孟怀泽看着他,低头趴在窗沿上,抿着嘴唇笑了起来。
邬岳大步走到他面前,脑袋顶上还别着根小小的柴火枝,不满道:“你笑什么?”
孟怀泽赶紧摇头。
邬岳哼了一声,这才把手里端着的碗往孟怀泽面前一递,里面是糊得惨不忍睹的面。
两人一人窗里一人窗外,孟怀泽探头看了看,问他道:“下面有鸡蛋吗?”
邬岳“哈?”一声:“你怎么那么多事?”
他一个妖怪能做出碗面来就不错了!要不是孟怀泽求他他才不会做。
孟怀泽拢着被子又缩回窗里,也不说话,只是吸了下被冻得泛凉的鼻子,眼巴巴地看着邬岳。
邬岳不服气地回瞪着他,两人对视半晌,最终还是邬岳恶狠狠地咬着牙抓着孟怀泽的两颊狠捏了一把,颇有怨气地转身又进了厨屋。
孟怀泽探头往厨屋的方向看着,微笑着听了会儿再度传来的拆家乱响,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从窗边起身进了屋。
等他穿好衣裳收整好自己,邬岳恰端着碗进屋来,经过邬岳又一番折腾,原本惨不忍睹的面已经进化成惨绝人寰。
孟怀泽并不在意,他在桌前坐下,从容地往碗里抄了一筷子,没抄起来……孟怀泽面不改色地把碗拉得近了些,用筷子挑起一小节面条,低着头慢悠悠地吃。
邬岳在心里偷偷地吁了口气,掸去了衣裳上的灰,隔着桌子伸手过来拍了下孟怀泽的脑袋:“慢慢吃,我走了。
”
孟怀泽咬着面冲他点了点头,还抽空抬起左手冲他挥了挥,当是告别。
邬岳被他这模样逗得心情大好,扣上孟怀泽的左手捏了捏,这才松开朝屋外走去。
孟怀泽一口面咽下去,喊他道:“诶等等。
”
邬岳停住,问他:“怎么?”
孟怀泽本想跟他说擦擦那张沾了草灰堪比花猫的脸,但看邬岳一身狂傲地顶着张脏兮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