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已经被他不自觉地用力捏烂了,软白的杏肉挤破薄皮,汁水沾在干净的手指上。
“他们没办法,你又生什么气?”邬岳道。
孟怀泽一愣,他低下头展开手,手指间粘着烂碎的果肉,黏糊糊的一片,似是此时他掰扯不清的躁郁心情。
邬岳在一旁扯了块干布,慢悠悠地给他擦手,内丹还在半空中飘着,床帐间光辉一片,因着擦手的动作,邬岳低着头,睫毛和鼻梁在脸上投下暗影,他擦得罕见地耐心又细致,孟怀泽垂眸看他,忍不住便有些出了神。
等擦完了手,邬岳才抬起头来看向孟怀泽,两人视线相接时,不知为何,孟怀泽鼻间竟忽然泛起一丝酸意,因着些不知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委屈。
邬岳摩挲着孟怀泽的手指,神情间有些可惜:“不知道还甜不甜,要不我尝尝……“
他说着便真的要低下头去,孟怀泽没想到这妖怪这么变态,猛地蜷起手指,将手从邬岳手中缩了回来,藏到了身子后面。
他撇过头去,低声嘟囔道:“什么毛病……”
邬岳被他的反应逗乐了,那内丹似是跟他一伙的,也跟着上蹦下蹦,一副没心没肺的兴奋模样。
孟怀泽的声音中有些热腾腾的恼:“你笑什么?”
他仍是撇着头不看邬岳,藏在身后的手却偷偷伸出来,假装不经意地抹了一把酸涩的鼻梁。
邬岳倚着手躺回床榻上,看着上方悠悠浮动的金色内丹,这才道:“虽说以前我没听说过有哪个魅妖能破了天性限制,也没听说过有哪棵树能离了原生地,但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以前没有也不意味着以后不能有。
”
他伸手收回内丹,话说得漫不经心,却又似力道千钧:“这世上事没有什么做不到,做不到只是因为不够强。
”
孟怀泽安静地听着,片刻后他抬起眼,问邬岳道:“你是说,如果木青和阿绯努力修炼得更强,终有一日,那些限制对他们而言就可以不再成为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