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们这些武朝百姓,本就算不得是稷元的新民。
云清澜曾数度问过秦朝楚,他和季知方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秦朝楚十年回稷,季知方更是在衡芜山二十年间闭目塞听,说到底,他也不过是权臣藤落后的一条丧家之犬,而能在月余时间就将秦朝楚推上太子之位,季知方给秦雄许下的条件,就是不费一兵一卒颠覆武朝皇室。
可如今,这些早就该被剿灭的难民,却被秦朝楚出手护下了。
城中百姓心中没有如期燃起怒火,那稷元想要颠覆武朝的路,就会难上加难。
笛灵知晓季知方的计划,只要他们握紧这批汴州米粮,难民被屠,李玄臻面临的必将是无解死局,是以秦朝楚后面的所作所为,才更令她不解。
“殿下,不过一群武朝贱民,您何至于……””
笛灵语中不忿,可秦朝楚却淡淡一笑,眼中波光流转,透出几许柔情和缠绵:“可令云小姐心动的,却恰恰是那个为护苍生,剑斩萧墙的我。
”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他知她护她,云清澜固然会因此对他心生感激,而在那无数次小心翼翼的撩拨试探里,她也或许有过情不自禁的意乱情迷,可真正令云清澜为之驻足回望的,却是他怒斩萧墙的那一剑。
那本漫不经心的一剑。
原本,他也只想用鲜血洗刷,简单粗暴地浇筑出一个新王朝,可如今被云小姐温柔的目光回望着,他也愿意给这些人一点耐心,也愿意为她,给世间一场太平。
“可如此一来,为难的就又是小姐了。
”笛灵忍不住责怪秦朝楚,“让小姐夹在朝廷和百姓间两相为难,您真的舍得?”
为难?秦朝楚微微出神。
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王朝更迭亦有定数,武朝大厦将倾,覆灭的方式当然也有很多种。
其间区别端看是哪个简单些,哪个困难些,哪个平和些,哪个残暴些。
更何况,她并不是无枝可依的鸟。
她慈悲天下,心有乾坤,她注定是鹏。
鲲鹏展翅,其翔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