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澜默然不语,垂眸间忽在秦朝楚腕上瞥见一截浸着血色的绷带。
“五皇子受伤了?”云清澜眉心微蹙。
见云清澜视线落到自己腕上,秦朝楚就微微拢下袖口,继而唇角微勾,温声笑道:“无妨,不过是昨夜一不留神,受了点小伤。
”
秦朝楚将手背到身后,顿了顿又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京都城内灾情日益严峻,云将军此番远去汴州,却不知何日才能返朝?”
“陛下有命,令我等七日携粮而归。
”云清澜应道。
汴州路远,即便是她带着龙虎军日夜兼程,来回路上大约也要六天,是以能留给云清澜在各个郡县借粮的时间并不多。
所幸李玄臻前几日已事先派快马往汴州送信,待云清澜带兵赶到,灾粮大约也已筹备好了,故而云清澜此番,多行押运之责。
“七日。
”秦朝楚点了点头,温声笑道,“七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雷雨发于一瞬,丘岳崩于一息,云将军可要早些回来才是。
”
秦朝楚话中有话,可云清澜却一时听不太分明:“五皇子此话何意?”
“云将军身负借粮重任,可看如今这城中情形,却不知百姓还能不能撑得住七天?”
秦朝楚抬起眼,目光遥遥落在街边路过的百姓身上,其声线低缓,带着丝叫人捉摸不透的隐晦,意味深长地又说了一遍:“是以云将军,可务必要早些回来。
”
事况紧急,云清澜微微颔首,随即也不再多说,只翻身上马抱拳道:“五皇子,青风告辞。
”
???
“云将军看来和那秦太子关系不错。
”
云清澜带着龙虎军一路疾行,不多时就已将京都城门远远抛在身后,正此时身侧忽然快马加鞭地跟上来一人,冲云清澜似笑非笑道。
此人身跨烈马,腰挂双刀,生的虽不如赵骞关俊逸洒脱,可其肤色白皙,身形高挑,乍一看去倒也是个翩翩公子模样。
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波光流转间就在云清澜身上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
正是此番随行而来的四营主将霍丞川。
“先前北境之战退守衡芜,当时秦太子随军在侧,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云清澜目不斜视地淡应一声。
“虽说在北境有所接触,可如今云将军既身在朝中,行事就须得注意自己的身份,众目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