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枯草上,遂意味深长道:“可陛下也不是时时都有这样的好心情,云将军此番出去,可要莫要再做惹陛下恼怒的事。
”
云清澜缓缓睁眼,面前放着的正是先前秦朝楚送给她,后又被禁军收走的无涯剑。
吕莲生站在牢门口,又环视着四下打量一圈。
“多日不见,诏狱怎变成了这幅阴森样子。
”吕莲生瞥了眼黢黑牢墙上赵麟禄几人留下的血书,紧接着微微皱眉对身侧狱卒道,“墙上那都是些什么?鬼画符似的放在那里就不怕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回、回禀丞相,”那狱卒头子约莫是认得几个字的,被吕莲生责问,他就打着抖子上前一步,躬身应道,“这东西小人其实也觉得?}人,可小人看那些字像是给圣上留的,小人不敢轻易处置,所以才???”
吕莲生听罢就不轻不重地睨了那狱卒头子一眼:“这天下间想给陛下上折子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陛下件件都要过目?如今灾情闹得这般重,陛下御书房里堆的折子多的都看不完,哪来的时间看这个?莫不成再劳烦你去请陛下一趟?”
狱卒头子额角当即浸出冷汗:“小人、小人不敢。
”
“不敢,就擦了。
”吕莲生目光缓缓从那狱卒头子身上收回来,再一转身,就见云清澜已握着剑站在了他身后。
“云将军且离本相这么近做什么?”吕莲生后退一步,同云清澜拉开些距离,“这诏狱虽说是关押囚犯的地方,可脏成这幅模样也实属不该,日后若被人传扬出去,还要说本相苛待犯人。
”
脏?
云清澜乌黑眼眸盯视着吕莲生,静静地没有说话。
“云将军,”对峙般的寂静中吕莲生却忽地笑出了声,他看着云清澜,一贯和煦的虚伪面容终于在此刻发出一声挑衅似的低语,“你在生气吗?”
是,她在生气。
她气吕党之流罔顾人命,气武昭皇帝无动于衷,气毒盘雾绕的杨柳沟中是累累白骨,气豪奢靡丽的飞仙台下是饿殍满地。
她气赵麟禄一行人二十年不见天日,却还在矢志不渝地为这个腐朽的王朝谋出路,可无人为他们立碑,无人为他们立传,除了这些时日亲眼目睹的云清澜,甚至从没有人听见过他们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