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禄优渥的高门世家,却又都活的如野草一般。
无人看顾,无人疼爱,一个被公爹寄予厚望,而另一个,二十年来连自己是谁都不敢清楚。
她这一生羸弱怯懦,没为这两个孩子做过什么事,如今再闹祠堂,也只是想给自己的女儿求一条活路。
“儿媳对不住公爹,二十年来不曾为府上做过什么事,可这两个孩儿,这么多年可有一处对不住公爹的?”
柳莺飞悲从中来,看着云杉道:“公爹要发扬云家荣光,风儿三岁习剑,五岁提枪,公爹恐风儿一人独木难支,澜儿这二十年便是连一支珠钗都不曾戴过。
”
“如今风儿远去达腊生死未卜,澜儿又因这些朝堂之事身陷险境,公爹对此置之不顾,说是要护云家荣光――可公爹且放眼看看,如今这云家,还有人吗?”
在柳莺飞涕泪俱下的哀声质问中,云杉终于是沉默下来。
祠堂中二人一跪一立,相对无言,就这么过了片刻,云杉才终于有所动作。
他不再理会柳莺飞,而是缓缓直起身,抬脚往外走去。
推开祠堂大门,刺眼灼目的日光将云杉如岳的背影拉得模糊纤长,从柳莺飞的角度看去,那背影少了几分壮硕,却多出几缕人到暮年的苍凉。
待到云杉走出院子,柳莺飞才终于好似被抽干了力气般,软倒在地上簌簌哭了起来。
日上三竿,云杉一言不发地迈出了云府大门。
三月春光于刺骨寒梢中泛出稀薄暖意,云杉穿过熙熙攘攘的中元大街,又越过朱甍碧瓦的金武门,将迎来送往的一切拜会声都抛之脑后,一直走到清心殿前才重又停下脚步。
“柱国将军。
”候在殿外的常福安当即迎了上来。
“老臣云杉,求见陛下。
”云杉低低应了一声,又冲着殿门躬身拜道。
却听常福安尖着嗓子应道:“陛下正在清修,恐不便打扰,柱国将军请回吧。
”
这常福安连通传都没有,就开口回了云杉,想来是李玄臻对云杉求见之事早有预料,这才早早备下说辞。
云杉闻言神色未变,只复又冲着闭得严丝合缝的清心殿大门说了句:“老臣云杉,求见陛下。
”
紧接着掀起下袍,就这么在清心殿前跪了下来。
“柱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