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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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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书,在太平盛世里承圣宠,沐皇恩地长到十五六岁,意气风发地进京赶考,本以为终其一生都会为武朝天下的大事奔走,却不想出师未捷,还未来得及将一腔抱负付诸于行就已深陷囚笼。

     那时他们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圣贤书里教他们忠君治国之道,却没教过他们如何在浮云蔽日时力挽狂澜。

     既未告诉他们在大厦将倾时该不该独善其身,也未教他们在身陷囹圄时如何脱困,更未教他们在帝王不仁后如何自处。

     所以他们便如那荆棘之鸟,在进退无所的绝境中前赴后继,血迹斑斑。

     夫言君子守节,正身明道,直己行义,亦复何惧? 可他们百折不挠地走到今日,却事无所成,命若悬丝。

    时情时境,他不知道,他们还能做些什么。

     “赵兄,何必如此自苦?” 看着赵麟禄兀自陷入沉思的神色,云清澜就知道,他还在想自己能为这个朝廷世道做些什么。

     云清澜心中愈酸,这群人自二十年前入狱后,就没有一日不在自苦。

     他们被打入诏狱,在吕莲生的威逼利诱下二十年里不见天日,出狱后就马不停蹄地带着满身伤痕求上太苍山;后又在飞仙台风餐露宿劳形苦心,可得来的工钱却分文不留,扭头就又化作米粮四散着给百姓分发出去。

     如此一番还是不够,他们觉得自己或许还能再做些什么。

     于是他们在飞仙台四处打探,赌上性命去追查账册。

    且说那飞仙台工程浩大,其间账册又何止数本?可赵麟禄将其全部誊写归拢到一处,竟只用了不到四日。

     他们几乎是在以一种自虐的方式活着。

     先前云清澜去郑老伯家中探望,郑老伯拉过她,想叫她出言劝劝赵麟禄。

     说赵麟禄那副身子千疮百孔,若不尽早医治,只怕时日无多。

    可他却一心扑在誊写账册的事上,竟是连看大夫的时间不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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