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其毕竟身为武朝旧部,自是想要多了解几分。
”
云清澜了然,心知他说的是季知方。
“云小姐会将此事告知武帝吗?”秦朝楚又柔声问道,一双水眸凝在云清澜身上,静静等着她的答案。
云清澜摇摇头:“人各有志,季知方既已叛出武朝另投他处,那此事即便上奏陛下也于事无补,又何必多此一举。
”
云清澜不熟架阁库布局,如今此事被徐景流知道已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夜访大理寺查季家旧事,此事牵扯到平圣公主疑点重重,云杉讳莫如深,在朝中各处也不见蛛丝马迹,想来武帝也并不愿再被人提起。
云家如今境况不容乐观,若贸然提起,只怕更是会引来麻烦。
利弊权衡下不愿告知,那心中呢?
秦朝楚心里这般想着,却没有出声。
“那五皇子查出些什么来了吗?”云清澜又抬头问道。
他们既都是来查季家旧事,那或许能从秦朝楚这边得到一些线索。
秦朝楚闻言又是一笑,抬手取下他方才放到书格上的卷宗,递给云清澜道:“在下在这阁中搜寻良久,也只找到这一卷。
”
云清澜定睛一看,是武朝历代官册。
她接过卷宗徐徐展开,季鸿儒身为两朝宰辅,卷宗里关于他的记录竟只有寥寥几句:“武昭一十五年秋,季鸿儒勾结外朝意图谋逆,不防被平圣公主撞破,谋逆之罪当诛,然武昭帝慈悲宽宏,怜季鸿儒二十余年鞠躬尽瘁,死罪可免,着令其十族流放豫州,史称黍米之变。
”
黍米之变?
历来朝中大事的命名大多会与其年份或事件相关,此事变后武昭伐稷,稷为黍也,想来指的是稷元。
云清澜看着手中卷宗,当年五子夺嫡她虽未曾亲身经历,但从后人对其的论述上大概也能想到那是怎么一副血雨腥风的场景。
想起季鸿儒在山中陵墓里留下的那道奏疏,能在如此乱世中两朝为相,季鸿儒其人必有大能。
可卷宗所述却寥寥无几,且三言两语便将其斥为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