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爷爷,能帮我,把,生辰牌,送,过去吗。
”
犄角眼中露出恳求的神色,“犄角、不识、字,也不想、离开、娘亲。
”
生辰牌不过是一块粗糙的小木块,云清澜接过生辰牌,其边缘粗糙,甚至隐隐有些划手。
将其背过来一看,上书二字:
季娇。
木牌粗糙,可上面的字迹却遒劲有力笔走龙蛇,不知效仿了何处大家的手法。
云清澜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最前面的季上,似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
“还、还有,”犄角见云清澜接过木牌两眼一亮,又转回身,吃力地把干尸腕上的木牌也一道解了下来,“还有,娘、娘亲。
”
犄角娘亲的生辰牌在尸身上挂了太久,原本红色的腕绳已经成了黑色,云清澜接过木牌,后面同样刻了几个字:葛秋竹。
云清澜小心翼翼地将二人的木牌放入怀中。
犄角见状笑得更开,满嘴的黑色牙齿一齐露了出来:“谢,谢谢。
”
云清澜抿唇,心中百感交集,该是他们谢谢她才是。
犄角一直把云清澜秦朝楚二人送到乱葬岗外围,直到山雾弥漫,云清澜再回头去看时,还依旧能在一片白茫茫中看到一个小小的黑色人影。
“她走不了了。
”看着云清澜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两眼,秦朝楚默了片刻突然道,“云小姐难道没发现,她的四肢一直在流血吗?”
云清澜闻言眸光一暗,她当然看见了。
犄角,或者说季娇,她全身都在一刻不停地流出脓血。
在那件宽大的粗布外袍下,她的身体早已经溃烂,有些腐肉甚至已经发黑掉落。
她牙齿被腐蚀,疼的说不出话,也吃不进东西。
她行动迟缓,隐隐还有些跛足,这不是天生,而是季娇右腿的裤管下,早就只剩下一截白骨。
云清澜心里清楚,或许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看着云清澜此刻的反应,秦朝楚也明白几分,低声安慰道:“衡芜山的恐怖,非你我等所能想象。
能在这里生活数十年,他们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