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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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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三岁持剑,五岁提枪,半人高就能与十三四岁的少年台上对擂不落下风,其中吃了多少苦楚自是不必说。

    可他性格开朗,恭谨谦和,顽童的年纪却从未见其违逆撒泼或者跟谁红过脸。

     可如今却为了云清澜顶撞喧哗,执拗地跪在云杉面前。

     “你在求谁,求什么!这等小事就能让你卑躬屈膝!”云杉狠狠地皱了皱眉,“身上的奶味还没散干净就学人说大话,学堂里的夫子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既然要陪着她跪,那就跪着!”云杉对二人彻底没了耐心,转身大步而去,“今天你就算在这里跪一天,明天也照样要去武场!” 风雪簌簌,中元大街的热闹早就过去了,云家偌大的院落中跪着两个小小的人儿,他们头顶双肩落满了雪,远远看去像两个小雪人。

     小小的人儿紧紧跪在一起,他们肩并肩,手贴手,源源不断的热流在二人身上来回游走,寒天冰雪,层层叠叠将他们掩埋。

     他们被柳莺飞不要命地抱回来时,都已经双双发起了高热,云清澜几乎被冻去了半条命,一整夜梦魇连连。

    待她清晨睁眼,身旁同她一样发热一整夜的云青风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窗外传来长长短短迅疾的破空声,云清澜凭窗而望,却见兄长手持长剑,着一袭窄袖短袍,在鹅毛雪中腾挪跳跃。

     豆大的汗珠沁出额头,兄长脸上还带着病态的红,可他剑法凌厉,身若蛟龙,每一剑都势如破竹。

     这是云清澜第一次见兄长练武。

     可他太小了。

     还没身后挂满雪的石灯笼高。

     云清澜好像直到这时才意识到,兄长兄长,却也不过是个大不过她半柱香的小孩子。

     小孩子最是赤诚,一腔热血只撞南墙。

     以后兄长保家卫国,她保护兄长。

     一直躺到阳春三月,云清澜才又能重新下床,草长莺飞中她拿起墙上挂着的小木剑推门而出,可迎面而来的,却又是风卷狂云的铺天飞雪。

     温热血浆打在脸上,一片猩红中,云青风被横斩落马。

     兄长被人当胸斩作两截,大片血迹在他身下散开,融进脚下积雪向外延伸,天地间登时一片赤红。

     云清澜被钉在原地,身后传来云杉的斥骂声:“让你护着青风!你都做了什么!还能指望你干什么!” 兄长躺在地上,满是血污的脸倒向她的这边,唇角微勾,似是在宽慰她。

     云清澜不敢再看,她转过头,可身后哪里有什么云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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