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自动从眼尾滑落,但是被温热的毛巾轻柔的擦干,如此反复做了很多遍。
眼珠隔着薄薄的眼皮不安的转动,司渊将热毛巾放在他眼皮上。
“对不起。
”司渊道。
毛巾快冷的时候,司渊就会将它重新过一下热水再敷到宋时秋眼睛上。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宋时秋忽然抓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司渊,我难受。
”
眼泪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根本流不完,宋时秋彻底变成了一只红眼小兔,无助的靠在司渊怀中。
“他们那么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就去世了。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会不会怪我根本就没有去看过他们。
”
“我还没有用自己赚的钱带他们出去旅游,也没有给他们做过一顿好吃的。
我现在可会煎牛排了,还有小饼干,他们吃到肯定觉得是店里买的。
”
司渊静静听宋时秋说话,帮他擦掉蓄积的眼泪。
“是意外还是人为的?”
“是宋霆找人在刹车上动了手脚。
”
“宋霆。
难怪他之前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还总问我爸妈经常开的是哪辆车。
”
“司渊,你说我要是早点发现车子有问题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
宋时秋哭的更凶了,几乎喘不上气来,一直在打哭嗝。
“他,他绝对不,不能好过,我,我要让他偿,偿命。
”
司渊拍着他的背,“他已经在监狱出不来了。
”
“宝宝别哭了,再哭对眼睛不好。
”
宋时秋没注意到司渊称呼上的变化,翻着手机给司渊看了很多照片。
“这是两岁的时候拍的,妈妈说我扎辫子穿裙子特别可爱,别人都以为我是女孩子。
”
司渊看着照片,“是很可爱。
宝宝是很可爱的男孩子。
”
“这个是十二岁拍的,爸爸让我初中住校,说我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我生气了。
”
照片上宋时秋抱着胳膊嘟着嘴有点生气的样子。
“还有这个,因为爸爸从来不给我买花,我自己去花园摘花送给自己,没想到被几只蜜蜂叮了,看起来可丑了,爸爸妈妈都在笑我。
”
小小的宋时秋一只眼睛肿成了单眼皮,眼角还挂着泪珠,但是还是很可爱。
司渊揉着他的脑袋,很温柔的说:“不丑,怎么样都很可爱。
以后我给你买花。
”
宋时秋感觉眼泪流干了再也流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