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银针落下菜中。
“无毒,侯爷可以慢用。
”
说完,她竟是转身就走,任徵反应过来大喊:“舒意!爹没想过害你!叫你嫁给淮砚辞,这也是爹唯一能给你的出路。
爹这一生所谋,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唯有你的婚事,是爹真心所想。
爹胜或不胜,你都可安平。
爹知道,前些年你受苦了,爹不是没有心,你入京的时日,爹是真的开心,你可知道,你亲口唤我第一声爹的时候,我多开心啊……舒意,今日一别,怕是永别,你可能,可能再唤我一声爹爹?”
“嫁给淮砚辞,是我同他的选择,不是你,”门口的女子却是回身,看下的目光淡漠如霜,却仍是对着牢门跪下,三叩之下,声声清楚,做完这些,她才终于起身,“侯爷这丝血脉,今日便当舒意还了。
侯爷,余生保重。
”
头也不回离开的时候,背后恸哭声起,惊得外头狱卒都提了刀。
紧跟着,是寒砺的哈哈大笑声。
晋舒意一眼也没有瞧他,只是径直出去。
寒崇左右看她:“你可无碍?”
“没事,只是说了些话,殿下,走吧。
”
寒崇听得里头杂乱,到底是点头同她出去。
回去的路上,寒崇观她神色如常,出声问道:“你还难过?”
“今日见他,了却生平大事,也算是轻松。
”她道,“殿下放心。
”
“那你方才可见到寒砺了?他如何?”方才光是听着声音,他便就觉得他这素未谋面的昔日皇叔怕是疯了。
“不想看。
”晋舒意答得干脆。
伸手覆上肚子,那般的人,还是莫要叫孩子瞧见了才是。
年夜饭是京中与江南口味混杂的,既有饺子又有南地的菜色。
水师交战,京中却是过节的,外头仍是有敲锣打鼓声,乃是舞起了狮子,无数天灯放起来,晋舒意就立在院中看着那闪闪星点。
昱王府里也准备了灯,芳菲拿了笔过来叫她写。
往年都是写的生意兴隆,今夜,却只盼归人。
烟花三月,捷报入京。
十日后,帝后与东宫亲迎于城楼之上。
昱王府里新年的灯笼都还没有撤下,这日一早常姑姑又领着人重新装饰,比之年节瞧着还要喜庆。
晋舒意这几日才刚刚过了孕吐的劲,常姑姑宝贝得没敢叫她出去瞧王师归京。
“街上都挤满了人,属咱们殿下最威风!”青轩回来报道。
“还没回府么他们?”晋舒意却只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