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显然也不知道:“莫非是为了花朝节举办的宴席?”
“是的吧,”晋舒意收起请帖,“听说京中女眷最喜欢张罗这些宴饮之事了,为的是沟通感情,顺便牵线搭桥。
”
芳菲恍然点头:“就像是咱们行商也需要将人请了来打点一二。
”
“对!就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晋舒意实在只猜对了一半。
到了午后,管家又过来了一趟,这次身后还跟着一列人。
“侯爷听说小姐要参加花朝宴,这不,他特意吩咐老奴给小姐请了紫绣坊的李老板来,”说着,他让出身后妇人,“李老板的手艺可是京中首屈一指的,此番便由李老板替小姐量体裁衣吧。
”
“小姐,”那李老板上前行礼,已然笑靥如花,“小姐肤白,又生得好,听闻小姐是江南长大的,果真水灵,能给小姐裁衣啊,是我们紫绣坊的福气。
”
平白被夸了一顿,晋舒意甚至连拒绝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这么被带进了屏风后。
李老板手快,已经三下五除二地量好记下尺寸,收了尺便又引她出去瞧丫头们捧进的布料,连珠炮一般报了各色缎布产地与手艺,听得晋舒意直觉隆重,下意识与边上的芳菲对视了一眼。
李老板一行说着一行一直拿眼观察着她的反应,见状便道:“小姐是要参加花朝宴,自然是该鲜艳些才是,这些都是最新的布段,小姐挑挑?”
“李老板也知道花朝宴?”晋舒意总算听出些话音来,“很多小姐都为了这花朝宴制新衣么?”
“何止是小姐们呀!不过小姐方入京,不晓得也是正常,”李老板道,“这花朝宴啊,以往每年都是皇后娘娘亲自设宴的,各家女眷们进宫赏花挑花然后一起做百花糕送往前殿,陛下会带着朝臣一并品味行赏。
直到前年开始,陛下怕是皇后娘娘辛劳,这才将这一盛会交由京中有名望的女眷来主持。
今年正是轮到陶府的大夫人了,大夫人出自兰陵萧氏,乃是有诰命在身的。
”
原来如此,所以不仅仅是女眷们的宴饮赏乐。
既
是有陛下与朝臣品味行赏,那便就说明,届时不仅有女客,还有男客。
大兴民风开化,不似前朝男女大防之甚,这花朝宴瞧着是应花朝节而生的聚会,实际上说是一场适龄男女的相看也不为过。
宴会的地点会从皇宫挪至京郊便更是能说明情况,皇宫终究拘束,哪里有万春别院这般地方来得自如,也更是能叫那前殿后宫的分界线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