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轻轻眨了一下眼,倒是有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狡黠之态:“有个白捡的野鸡在面前,部送人难道还会不要吗?他们抓到了,总要分给我们一些的。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儿,我祖父还是有些声望的。
”
房州通判听她这么一说,径直笑出声来。
二人走走停停,尽是闲聊。
多数时候是房州通判说,陆九郎听。
“还有,若是在山中能找枝叶枯黄的病竹,那可真是赚大钱了。
这种竹子根部会有一种无苗无叶,黑棕色的球形药材,名为雷丸,能卖给药肆。
”
“既然有竹子,山里的笋便不会少,房州人多的是只需看一眼竹梢颜色,便知从那处土块下手挖了。
挖到的笋,自家通常不吃的,要背去卖。
卖了些许钱,回家补贴家用。
”
“怎么这般看我?”房州通判笑着问。
陆安诚实回答:“没想到大人会懂这些。
大人看着……更通诗书。
”
房州通判哈哈一笑:“如果连自己治下百姓会什么营生都搞不懂,我还当什么父母官?若是不知房州多猎户,生活多与山林有关,便会盲目以为多种地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那岂非好心办坏事?”
房州通判意味深长:“九郎可知,好心办坏事是最要不得的。
”
陆安又是眨眨眼睛,没有吭声,只静静等着房州通判给自己台阶下,劝说自己这个孝孙不要把脱身机会让给祖父。
果然,这通判就说了一通陆家家主是罪魁祸首,他必须受罚,以及,他身为官员,也该知晓民间疾苦,这样以后皇帝才更放心用他,诸如此类的话。
随后,陆安才恍然大悟,羞愧难当。
“竟是我险些好心办坏事了。
”
眼前郎君面色羞红,似乎总算是体会到了自己的良苦用心:“多谢大人教诲,九郎再不说换人之事了。
”
房州通判捋捋胡须,轻轻点头:“孺子可教也。
”
郎君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