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
本想再听听驿卒的话,然而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堆起的笑容更多了:“九郎且稍等片刻。
”
他迅速从陆安和陆五娘身边走过,如果此刻身边有个火炉,想必步履带起的风能够将炉里的火苗熄灭。
陆安看过去,就见对方对着门口点头哈腰:“鸣泉先生可是有什么吩咐?”
鸣泉是陆山岳的号。
他以前的住所后院引进了一口泉水,因其流响不断,起名“鸣泉”。
来者是陆二郎。
他看也不看陆安,以一贯对外人的冷漠,冷硬地问驿卒:“我祖父差我来寻你,他开窗赏雪,见驿外断桥边有一树,凑近了看,其花似黄金钟,不知这树这花叫甚么名儿?”
驿卒闷声说道:“我也不知,我得过去看看。
”
陆二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就走,那驿卒也不觉得被怠慢,疾步跟在陆二郎身后,那热情样子半点看不出来陆山岳是被流放的犯人,好像还是那个权倾天下的宰执相公。
或许是陆安脸上那疑惑的表情太明显了,陆五娘掩唇而笑:“阿兄昨日不是说了吗?天下”
谁人不识君。
*
陆山岳和十来个陆家人围着那株不认识的树,赏着不认识的花,倒有文人雅士特有的那股子迂腐却风雅的劲儿。
驿卒过来后,对着那棵树左看右看,遗憾地摇头:“我也不认得这树是之前一位路过的书生种下的,不是本地的树。
”
陆七郎拾起雪中的金色花朵,踌躇道:“看着……像是金梅?”
金梅就是迎春花。
陆山岳摇了摇头:“不像,金梅是六瓣,这花却有十二瓣。
我看着倒像是腊梅,可腊梅又不是这黄金钟样儿。
”
这个时期的腊梅还是野生品种,没经过培育,又叫狗牙梅、臭梅,光看名字就知道它花小瓣尖,形似狗牙。
于是又有陆家人猜测:“会不会是连翘?”
陆山岳又摇头:“连翘枝条中空,这花枝条实心,绝不是连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