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六次响起的时候，他长舒一口气，滑动接通。
“妈，怎么了？”
接通电话的瞬间，陆秋白仿佛忽然累极了，靠坐在沙发上，长腿交错，声音沙哑疲惫。
电话那头却始终沉默，若不是早已习惯，他会以为对方已挂断。
“您再不说话，我挂了。
”
许是听到这里，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动静，却是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哭声。
陆秋白静静地听着，像过往无数次那样。
“你爸个没良心的，给那个小杂种买了房子，四五百万，要不是我今天听他跟那个女人打电话，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们娘俩……”陆妈妈边哭边埋怨着。
接近半个小时过去，电话那头还在继续。
陆秋白早已疲惫不堪，他单手摘下眼镜，指腹揉动太阳穴，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目光沉静。
手机开着外放，被放置在一旁。
见电话那头仍在喋喋不休，他索性闭上眼睛，然而脑中却不自觉浮现出从前母亲歇斯底里的样子，一刻也不止息，想着想着，竟然也就这么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的陆妈妈许是说累了，终于舍得停下来，见对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有些恼怒地把电话挂断。
一切又回归平静，陆秋白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眼里有一丝自嘲划过。
*
晚上，宋女士回家时，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一碟子糖醋排骨，卖相极佳，香气四溢。
见女儿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乎，宋女士笑着走进厨房，准备取下另一条围裙。
宋知意见状，连忙阻止，“妈，您累了一天了，好好歇息歇息，今天我给您做您最爱吃的油焖大虾，再炒个小白菜，马上就好了。
”
她边说边推着妈妈往客厅沙发处走，直至宋女士坐下，接着顺手帮她把电视打开，调到熟悉的频道，再回到厨房。
宋女士乐得自在，索性窝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