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看见凡人那因痛苦而紧缩的眉头慢慢松了,额头上的淤青也渐渐散去,心情却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就算是他将自己的生机献出,又有什么用呢。
”
那维莱特低头,干瘦的孩子疲惫地睡着,小手还紧紧捏着水龙的指尖。
“这孩子头颅里的异物还在,死亡并没有离他而去。
”
这渡出来的生机,与喷洒在搁浅鲸鱼身上的水汽又有什么区别。
无法理解。
雨水里带着苦涩的味道,密不透风地糊在水龙王的心上,又沉又腻。
“珍贵的生命被白白损耗在他人的身上,所得到只是无用功,一场空。
”
...无法理解。
但白尾蓝角的龙尊却摇头否认,冷淡的眼尖锐又温和:
“并不是的,那维莱特。
”
泽苛思量着,伸出手去仔细摩挲孩童光秃的头部,白玉一样的手和患儿干黑的头皮形成极反差的对比,刺着非人龙王的眼。
荧光抱土,珠入泥肠。
也...无法理解。
不知那维莱特的所思所想,泽苛自顾自地思考着。
“多亏了荆芥的付出,我现在有了一个...”
“可怕的救治方法。
”
*
太阳升起又落下,疲惫的医生终于睁开了眼。
他手指曲起,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迷迷糊糊地嘀咕着:
“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
这本是无意思的喃喃自语,却有平淡又认真的回答声在屋子里响起:
“雨下了一天一夜,你也睡了一天一夜。
”
“是您啊,那维莱特先生......雨?”
凡人这才惊喜地发现屋外的瓢泼大雨。
水流顺着窗棂成股流下,淅淅沥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