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宣战无异。
方敬酒是严非锡的大将,他不可能答应交出。
这几封信还未寄出,冷面夫人是警告自己,唐门既不让步,也不打算用战争的方式结束这场纠纷。
现而今仇名状上写的还只是方敬酒的名字,如果下一个名字写的是严非锡……
仇名状若双方不调解,可是仇杀三代,这可比一场大战更加难以收拾。
“我以为冷面夫人是最愿意打破规矩的人。
”诸葛然将信封放回桌上,推到冷面夫人面前,“青城那小子说了什么,让老夫人这么死心塌地?李玄燹又是给了什么好处,让那小子肯替他奔波这遭?”
“只怕李掌门到最近才知道有这孩子替他奔波。
”冷面夫人道,“沈庸辞这儿子跟他爹不同,他的中道可不是虚头巴脑的胡涂帐。
”
“这年头,不是蠢猪生了虎,就是凤凰生了鸡。
”诸葛然摇摇头。
眼下用华山要挟唐门的做法已是不成。
这冷面夫人要是几个月前死在夺权里头,自己这回倒是轻松了。
“我想这仇名状且不急着发,一切等盟主调停再说。
”
也罢,冷面夫人刚烈冷酷,天下皆知,自己本也是存着万一的心态来试试这回。
眼下暂时别把事情闹大。
这事就是扎在心口上的一根刺,虽然不深,以后若遇到时机插进去,不死也要剥层皮。
总之这根刺要拔要插都不是现在该做的决定,只是看来这一票是到不了手了。
那,是该告辞了,诸葛然想着要走,却未起身。
冷面夫人或许不能威胁,但若说她真被沈玉倾感动,坚决支持衡山,那还不如相信猪会爬树。
她以一个外来女子的身份改写了唐门传位的制度,这样的人会支持沈玉倾的中道?
这个老太婆肯定在谋划着什么……诸葛然心想。
※
“怎么不招降,先审后杀?”齐子概问。
眼前这人尖脸阔耳,眉毛稀淡,身材矮小,是当初带队灭了饶刀山寨的统领。
他叫赵心志,崆峒本家的嫡传弟子,齐子概师伯的徒孙。
“禀三爷,他们抵抗。
我们只带两百人,招降困难,活捉更难,不打一个措手不及,怕弟兄们多死伤。
”赵心志苦着一张脸。
本来一场大功劳,如今落得被审问的下场,他似乎觉得自己甚是委屈。
“老弱妇孺也杀?”齐子概用力一拍扶手,啪的一声巨响,如雷贯耳,在议堂不停回荡,唬得赵心志脸色一变。
“他们堵住了出口,让人跑了。
”赵心志无奈道,“追上去,还是跑了些,要不追,跑掉的更多。
这些马匪……为祸乡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