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极力压抑,仍禁不住牙关磕磕作响。
这二十余人的阵仗,当真唬住他了。
诸葛然举起拐杖,将杖尾置在左掌上端详,又在掌中轻轻转了转,眯眼噘嘴,又像是测试是否牢固般,柱着拐杖往地面敲两下。
咚咚的撞击声回荡在屋里。
又把拐杖指向屋角,对着李景风说道:“我们躲那去。
”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一跛一跛地往屋角走去,李景风心中忐忑,又担忧齐子概,虽听到诸葛然吩咐,眼光也不敢稍离。
正自全神戒备,忽觉头上挨了一记,心下大骇,难道后面有敌人偷袭?他忙转身后退,这才见着满脸不耐烦的诸葛然。
“你是鸡吗?”诸葛然骂道:“听不懂人话?”
李景风不知道听不懂人话跟鸡有什么关系,但他想诸葛然身材矮小,又有残疾,此刻比起齐三爷更是危险。
于是两眼盯着众人,一步步退往墙角。
胡净见状,也缓缓往墙角退去。
唯有齐子概仍站在原地。
宛如铁铸,丝毫未动。
火光摇曳,卓新把手缓缓摸上腰间,他穿着一件厚重棉袄,李景风见底下藏着一捆长鞭。
黑漆漆,油亮油亮。
正要开口示警。
那卓新猛喊一声,手一抖,一条黑溜溜银亮亮的事物飞出,犹如一条出洞的惊蛇,连窜带卷,往齐子概脸上咬去。
可他喊的那声“杀”都还没叫出声来,齐子概猛地飞起一记穿心腿,这脚看似简单,却起得无影,快得无踪,直直踢中卓新胸口,将他踢飞出去。
那张大嘴巴喊出来的不是原本要喊的杀字,反倒是“啊”的一声惨呼。
他虽受伤,那长鞭仍未脱手,长鞭尾端倒卷,向齐子概脸颊拍去。
齐子概抓住鞭尾。
奋力一扯,卓新身子犹在半空,又被他扯了过去。
与此同时,周围众人也一并涌上,莎娜的丈夫库图打背上抽出一柄断头刀,足有两尺长,貌似忠厚的大叔甩散盘发,粗厚的辫子尾端系着支明晃晃的钢镖。
纯朴的牧汉没用兵器,却把一双铁拳挥得虎虎生风,慈祥的大妈从袜里取出两只峨眉刺。
李景风心想,她用的跟沈小姐是一般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