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就放在大殿一角的床架上,沈玉倾掀开敛布,见是一名年约三十的青年人,问道:“叫什么名字?”
傅狼烟回道:“赵寒迁。
”
沈玉倾又把布往下拉,尸体上半身赤裸,显是刑堂已经勘验过,除了左胸口一个巨大的创口,并无其他外伤。
沈玉倾把尸体翻了过来,后背也是一个创口,比前胸那个更大,那是因为箭簇前进后出,脱离身体时劲道减缓,反将创口周围的肉扯出。
沈玉倾赞道:“前进后出,可见刺客的内力深厚,箭似光阴不愧是列上夜榜的十大高手之一。
”
傅狼烟道:“便是我也做不到。
”
“他搭乘的马车呢?”沈玉倾又问:“我想瞧瞧。
”
沈玉倾跟着傅狼烟来到殿外,车驾停在外头,拉车的马已被送到马厩。
沈玉倾掀开帘幕,便有一股血腥味刺鼻而来,他刚要进去,傅狼烟伸手拦道:“少主,晦气。
”
沈玉倾微微一笑,道:“没关系。
”便钻进车内。
车内布置得甚有模样,两块羽绒座垫,车板上铺着一块彩织锦毯,此时已染上一大滩黑乌的血迹,另有一个小箱子,料是赵寒迁的行李。
沈玉倾闭目沉思,照着血迹的位置估摸着赵寒迁遇刺时的座位,顺着找去,在马车后壁上细细摸索,果然找着一个细小凹槽。
那是那一箭贯穿胸口后,射在马车后壁上,此时箭势已衰,只在上面撞凹了一个小槽。
这辆马车是用上好的榆木制造,质地坚硬,沈玉倾伸出手在上面摸了摸,指尖轻轻一抠,似乎有些粉末,他凝神看去,突然咦了一声。
在车外的傅狼烟问道:“少主发现了什么?”
沈玉倾想了想,道:“没什么。
”又取出一块锦帕,在那凹槽上抹了一下,走下车,问道:“傅老,这尸体与马车是怎么送进来的,你再说说。
”
傅狼烟道:“今晨卯时,使队听到了破风声,当时天色尚昏,就听到一声惨叫,掀开车帘时,使者已经中箭身亡。
”
沈玉倾问:“当时可有见着凶器?”
傅狼烟道:“当时掀开车帘就没见到凶器。
车队大乱,不敢前进,我们派去保护的人手就在不远处,听到消息即刻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