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带着茧子的温热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揉眼睛的动作,男人用树枝在雪地上写字。
时叶声眼睛看东西一片模糊,也没了什么耐心,艰难抬手扇了对方一巴掌,不耐道:“说话。
”
“......”
时叶声张了张口,没等说话,反而先吸入大口冷气,呛得他连连咳嗽。
男人拍拍他的后背,帮他将气顺过来,似乎还有些郁闷,“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时叶声又咳了两声,语气淡淡,“我想想,藏书阁的刺客,夜里潜进甘露殿的采花贼,还有东宫旧居的那位‘突厥二王子’,我都知道是你。
”
楚城寒没吭气,抬手将时叶声面颊上的发丝拨开,擦去面颊上因骨寒浮出的霜花。
时叶声唇边吐着白雾,身体又冷又疼,冻得神志都时不时断一断。
他摇摇脑袋,又问:“为什么要伙同阎生来吓我?”
“是我的错。
”楚城寒没想到那时候时叶声会那么害怕,从前生成的误会让他一直以为时叶声骨子里是不在意这些所谓的折辱的,因而才会来者不拒地同自己做爱。
那时候战乱将至,军营并不算安全,他让张雅带时叶声先行撤离,没想到他会跟着阎生走了。
楚城寒承认是自己当时愚蠢,再怎么理智的人在情爱面前也是蠢笨的,不知道怎么便误以为时叶声要和阎生走了,从战场上下来没多久便追上去,连腿上的伤都没怎么处理。
时叶声垂眸瞧他的腿,睫羽挡住了瞳眸,瞧不清眼底情绪,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骨寒解药用尽,如今只靠房事能解毒的效用很少,还得不断服药,楚城寒这么多日一直在驱赶阿史那骨乌的军队,现在李尽风已至通州,可以带时叶声回京了。
楚城寒弯身将人背起,两个人莫名沉默了一路,直到军营的旗帜出现在地平线尽头,时叶声打了个寒颤,忽然听得男人的声音虚无缥缈从前头飘过来,没听清究竟说了什么。
时叶声趴在他背上,枕在他颈间,轻声道:“我没听清。
”
“时叶声,”楚城寒又喊他,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