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叶声走了一天有些累,回到榻上一沾枕头便昏死过去,男人收家动静不小,竟没能将他吵醒。
不知道睡了多久,猎户将他摇醒了,手里拿着一团看不清楚的衣物,动手开始解他的腰带,大概是要他换上试一试。
雪山上实在太冷,光靠兽皮和从中原带来的那些衣衫压根不能保暖,因而今日才去山上换了新的衣裳回来给他。
时叶声怔了怔,也没多想,乖巧起了身让男人帮他换。
身上的衣裳被褪去,男人将新衣衫拿起来,忽然愣了愣,没了动静。
时叶声还跪在榻上等他过来,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半晌没见人过来,满面茫然的转过脑袋。
只是刚将视线投射过去,男人已经继续动起来,将手中衣物给他一件一件套上。
倒是不大不小,正好够穿。
时叶声感到身体一阵暖热,恢复了些许力气,起身下榻时才感到衣衫不对,似乎并非平时所穿的款式。
他揪着那宽大的裙摆翻来覆去琢磨了一会儿,又怔怔抬起脑袋去看猎户。
那个从来看不清面容,也不曾说话的沉默的男人,到这一刻更加沉默了。
这是身女子的衣裳。
“你......”时叶声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段时日以来的第一句话,嗓音沙哑,开口十分艰难,也十足无语,“你是故意的?”
那颗模糊的脑袋摇了摇。
嗓子太疼了,时叶声说完这句又闷咳了两声,满脸痛苦地坐回去,那双漂亮但无神的眼睛望着猎户,无声问他:“我能不穿吗?”
猎户又摇了摇头。
初春雪山要化雪,气温较往日要低很多,不穿这些衣物夜里很容易冻伤生病。
时叶声说不上为何,反倒松了口气。
先前还想着穿裙子回去给谁看,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虽然与他梦中想象的有所出入,但也不算特别难以接受。
毕竟那种照片都已经拍过了,穿一下裙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一会儿,时叶声实在觉得无聊,他想说说话,哪怕嗓子疼得厉害还是开了口,一字一顿慢吞吞向外吐字,问:“你的腿脚伤了吗?”
男人身体僵直了一瞬,半晌点了点头。
“没上药吗?”
男人摇了摇头。
这样一问一答的模式并不有趣,但时叶声还是乐此不疲,追着问了许多,直到嗓子实在干涩得厉害,男人起身用一杯水堵住了他的嘴,不准他再说话了。
时叶声喉咙火辣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