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瞧见楚城寒纵马出现在视线尽头的那一刻,一支利箭破空而出,俶然擦过时叶声的耳畔,穿透了身后男人的脖颈。
楚城寒箭无虚发,霎时便杀了几人,之后策马直冲而来,手中长剑顺势一挑,瞬息便将几个男人都杀了个干净。
时叶声脸上溅了血。
他没来得及擦脸,楚城寒已经跃下马匹,眼中黑沉无比,看着风雨欲来。
他没管地上零零碎碎的尸体,径直走到时叶声面前,一把抓了他的领子将人拽到自己面前来。
楚城寒语气凶恶,脸色也黑沉得厉害,并没有被撞破计谋的窘迫,只带着怒意道:“呆站着等死么,箭在眼前也不知道躲一躲。
”
他指腹上带着陈年的茧子,替时叶声擦着脸上的血渍时磨得面颊生疼,甚至留下了些许红痕。
楚城寒像是十足嫌恶他面上属于陌生人的血,狠狠擦拭着,像是要将外表污脏的皮囊撕下一层皮。
时叶声打了个寒战,他又一次从楚城寒身上探查到了从前不曾面对过的陌生性情,并逐渐清楚地知道,这或许才是他的真面目。
那些所谓的幼稚或温柔,或是意气风发与单纯天真,都是楚城寒故意暴露给外人的虚假的弱点与表象。
就像现在这样。
时叶声后背的伤隐隐发痛,扯得双手也在不由得发颤,本想将怀中虎符摸出来质问他,身体却有些不听从脑子的指挥,将那束被护得很好的白色芍药从怀中拿出来,打着颤,怔怔在楚城寒面前摊开了手。
楚城寒没什么神情的脸上也随之浮现出一片茫然,视线垂下去,望着他手中的花。
时叶声唇瓣颤了颤,不知道该说什么,望着男人的那双澄澈的瞳眸被高大身影掩盖住了光亮,看起来有些失神而麻木。
半晌,他苍白唇瓣又碰了碰,哑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