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寒心中烦躁无比,他没想到骨寒会严重成这样,一路上都心不在焉想是不是之前邯山之毒留下了病根,所以才反反复复发作。
又懊恼自己当时没在出关前将人拦下来仔细查查。
时叶声手腕上有一颗痣,这件事别人不记得也就罢了,偏偏自己那个时候也忘了。
他们肌肤相亲,怎能将这件事给忘了。
楚城寒紧紧攥起拳头,又迅速松开。
他将视线收回来,再没将注意力转过去一次,很快便跟着骨乌一同消失在弯道尽头。
*
营帐的窗户忽然被人动了动。
时叶声浑身颤抖,他吃力地扑到窗边,身体僵硬地像是逐渐被冰封了一般。
寒气从骨骼深处源源不断往外溢。
时叶声脑中缺氧,他神志不清,只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取暖。
而帐中的火盆给不了他想要的温度,时叶声抓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口中缓慢呼出一口气,带着氤氲的白雾,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眼前天旋地转,双腿打着颤,浑身上下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时叶声猛地摔倒在地上。
他茫然望着不远处,眼前看什么都是花的,像是带着色块的老化电视一般闪着雪花屏。
时叶声蜷缩着身子躺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恍恍惚惚间眼前景致都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三花猫乖乖蹲在他身边,尾巴轻轻摇了两下,之后便讨好一般伸过来卷住他的胳膊。
时叶声喃喃道:“小三花。
”
他嗓子是在太疼,没能发出声音来,只吐出几道气音。
他恍恍惚惚,所有记忆都混乱地纠缠在一起,一会儿是大燕一忽儿又是现实。
分不清哪里是真的哪里是假的。
时叶声忽然痛苦地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血腥气溢满喉间。
小三花便凑过脑袋来
他突然很难过,蜷缩在黑暗中崩溃地低声哭起来,像是带着无限的、道不清的恐惧。
周遭一切都在扭曲变换,成为黑暗的狰狞怪物,缓缓地将他彻底吞没。
时叶声急促地喘息着,失神地望着跳跃的火光,唇瓣嗫嚅了片刻,想要叫楚城寒的名字。
但身体已经与意识失去了联系。
他躺在地上,缩在自认为安全的角落,无声张了口,喊道:“哥……”
我把小三花养大了。
可是好累啊,身上好疼。
身体开始回温,逐渐变得温暖甚至燥热。
时叶声迷蒙地闭了会儿眼,回光返照般恢复了体力,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
竟